工匠们充耳不闻,几大锤下去,灰尘四起,砖瓦簌簌落下,房屋眼看就是摇摇欲坠。
钱氏跳着脚地叫:“不能这么拆啊,要是这个拆法,我这地基青砖怕是一块不剩了!”
工匠们还是没有听到,又是两锤下去,就像是敲到钱氏的心尖上一般:“造孽啊,怎么一群蛮人呢?”
她上前就揪住了孙猴儿,急赤白咧地叫唤:“不能这样拆啊,我那多东西岂不毁了吗?”
孙猴儿有点为难:“这若是一砖一瓦地拆,那可就费功夫了,岂不是要磨蹭好几天?那工钱也多了去了,你不划算。”
钱氏连连摇头:“工钱无所谓,东西不能糟蹋。”
孙猴一本正经地道:“二姑娘给我们工钱可不低,我们也要对得起人家。”
钱氏陪着笑脸:“你看你这人怎么死脑筋呢,这有工钱挣着,又是按天算钱,不是按活承包的,你们多做一天,不就多一天的工钱?”
孙猴略一踟蹰:“大婶,这样做好像不太地道。名声传扬出去,对我们手艺人影响可不好。”
“怕什么?”钱氏一口否认:“活计做的好不好,那是主家一张嘴,安生又不来监工。你们就听我的,慢工出细活,别着急。”
“此话当真?”
“自然,你们给我把活干好了,我天天好茶好待遇。”
“齐嘞!”孙猴一招手:“兄弟们,莫急莫急,慢慢来,一定将活做细致了。”
众人异口同声:“好嘞!”
钱氏顿时眉开眼笑。
关鹤天得了孙猴的汇报,也是眉开眼笑,屁颠屁颠地去找安生。
安生正在院子里喂兔子。
两只白底黑花的兔子,长得一股子村气,而且有点滑稽。
安生第一眼看到这两只兔子便忍不住“哈哈”大笑,嫌弃它们那黑花长得不是地方。
一只在眼眶上,一只在鼻梁上,一吃东西,提着鼻子,三角嘴不断蠕动,看起来就像是在挤眉弄眼。
要多丑有多丑,因此安生才会爱不释手。
最初的时候,冷南弦说是养大了炖着吃的,还说自己青菜萝卜喂养长大的兔子没有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