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喷洒在枕头上,被子上,还有柳绿的脸上,单芙如同没了力气般,躺了回去,献血从嘴角流下。

    如此,单芙还在咳咳的咳个不停,身上的被子红了一片,咳了半天才止住。

    柳绿已经愣住了,没料到单芙会咳血,想到现在的情况,瞬间明白了,给单芙顺背之后假装要下去倒水,脚一挨地就软了下去,一屁/股坐倒在地。

    “柳绿,咳,你没事吧。”单芙起身要去扶柳绿,想到现在的情况及后果,身体又无力又倒了回去。

    “我没事。”柳绿转头看向刘管事,“不知管事的过来有何事,我们姐妹从不惹事,干活也用心,不知是哪里惹怒了管事?”

    单芙很意外,本以为小白兔的柳绿,竟然展现出大灰狼咄咄逼人的气势,若不是小脸蜡黄,眼圈乌青,看着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你们来楼里一直安安分分,的确没惹过什么事。”刘管事也不寒暄,看见没搜出什么东西,便张口说了一套说辞,“但是你们病了,病了就要治,我让人帮你们收拾收拾东西,送你们去大夫那治病去。”

    “您这可不像是送我们去看大夫的样子。”单芙‘虚弱’的开口。

    “我说是就是,动手。”

    刘管事做了个动手的手势,几个肌肉大汉收到指令,两两上千,两人抬着单芙,两人抬着柳绿,还有一个人将床上被子一卷,宽大的床只剩下床架子,床边溅了几滴血迹也用被单擦了干净,抬着人的,抱着被子床单的,一趟人来到了后门出了门,又拐了几个弯,到了一个破庙里。

    将人往地上一放,东西往怀里一扔,几个人又站在刘管事背后。

    “也别怪我们,谁让你们没福气呢,沈妈妈的好药可不是谁有福气随随便便就受得了的,这铺盖就当送给你们了,不用谢,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们的生死,和我们春芳院毫不相干。”说着,刘管事从怀里掏出两张纸,对躺在地上的两人道,“这是你们的身契,也是沈妈妈心好,想让你们以自由身走,你们去了底下,下辈子也能投个好胎。”说完,带着人走了,留下单芙和柳绿依旧躺在地上。

    外面冷风呼啸,吹动地上的枯叶,枯叶打着旋儿飞上天,又因为寒风的抛弃缓缓落地,静静的待在高墙一角。

    而破庙内是满面红光的单芙和柳绿,两人相视一笑,柳绿笑得开心,单芙笑的伤感。

    终于还是逃出来了,两人同时心想。

    笑着笑着,单芙落下了泪。

    柳绿不解,“我们都出来了,你还哭什么。”她用袖子帮单芙擦干净脸上的泪,结果泪珠无止境般越来越多,袖子湿了一片。

    这个时候,不应该笑吗,笑的越大声才好呢。

    柳绿将手里捏着的两张薄薄的纸放在单芙眼前,“你看,这是我们的身契,这个是你的,这个是我们。”将属于单芙的身契放在她的手里,“以后,我们就是自由人了,幸福的未来在等着我们,你想啊,我们不用在天天学那些我们不喜欢的东西,还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我们只要自己开心就可以了,也不用担心那天就被妈妈派去接客,或者是把我们送给哪个做官的,以后想干什么干什么,想起哪里去哪里,还不用人跟着,你说……你说这种生活……真的是我们能有的吗……”柳绿的眼泪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越来越多。

    从眼角滑落,落在衣襟上,晕出一片深色。

    单芙还以为自己哭了把她也给带哭了,抬袖抹干净脸上的泪,整理了情绪,朝着柳绿露出一个红着眼睛的笑脸。

    “为什么不能有,我们已经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