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杪抬眸看她,轻声说道:“之前在舒王妃的宴会上听到了一些,我并未放在心上,后来,宫中办了几次宴会,从其他世家夫人口中也听到了些许。”
宫中有好几位适龄的皇子公主,时常办一些小型宫宴,邀请各世家贵女公子,为的就是相看一场。
那些个世家夫人自然也会被邀请,这些世家圈子中的人聚在一块,最爱闲谈一些轶闻,什么事都能从他们嘴里打听到。
晏杪常住在宫中,听到这些也不奇怪。
当即,高老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丝毫不怀疑晏杪,反倒又将怀疑的目光放到了楚氏身上。
晏杪在景州长大,被接回定国公府的时候也还小,且楚家人对她向来不亲近,表面上的亲近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实际是个什么模样,高老夫人心知肚明。
这件事晏杪不可能知道,只能是从别人那听来的。
但又是谁传出去的?
高老夫人目光沉沉的看着楚氏,楚氏触及自己母亲沉郁的眼神,只得再次解释。
高老夫人没说话,端起茶喝了口。
当年孟氏的事在京城闹得很大,孟氏生下一对双胞胎身死,留下数十万两的嫁妆,孟家的人来闹了一通,带走了双胞胎之中的妹妹这才作罢。
当年之事,其实各世家都是知道的,这么多嫁妆留在楚家,其实在外人眼里看来,一分不动是不可能的。
有些揣测也正常,只是不会真的大肆宣扬,毕竟楚家如今也有些地位,又倚靠着国公府。
高老夫人最担心的也不是这个,而是许多年前关于孟氏的一些秘事。
她就怕有人将当年孟氏这件事拉出来,那可不太妙。
孟家人可是非常难缠的,当年为着孟氏的事,都闹到御前去了,要不是给了他们一个丫头,这事还真没那么容易善了。
“不过是外人胡乱揣测,以讹传讹,你也放在嘴上说?”
高老夫人收回思绪,训斥着晏杪,“楚家是你舅家,和你是连着血脉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家族没了颜面,你难道还有颜面?”
晏杪听罢她这番话只觉好笑,若是此刻跪在这里的人不是她,真就会被高老夫人此刻慈爱又威严的神态给骗了。
什么家族颜面,什么荣辱,不过是这位佛面蛇心的外祖母的遮羞布,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涉及到他们的利益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脸面荣辱了。
若说为了家族,她这位外祖母确实是会想到楚家和高家,但至于晏家,不过是她的踏阶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