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杪见裴漾摇头晃脑的模样,忍不住笑道:“那敢问公主殿下,这位林二公子,可还有荣幸再见上您一眼呢?”
裴漾捏捏晏杪的脸,“你唤我,我自是要来的,虽然你这位二表哥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但人还算有礼数,对着我也不卑不亢的,不算讨厌。”
晏杪笑道:“说我二表哥傻的,也就只有阿漾你一人了。”
裴漾无论对男子还是女子,只分讨厌和不讨厌的,她对晏杪说不讨厌林淮卓,那便是还有接触的机会。
不过以她对裴漾的了解,恐怕这事也难成。
只是想到贵妃交待的,能看几眼便再看几眼吧,能让裴漾想要看第二眼的男子,也就只有林淮卓了。
虽然她知道这里面多少有几分是裴漾给她的面子。
马车在林道中行进,忽然停了下来,冬至掀开帘子,轻声道:“姑娘,夫人,二夫人说是担忧姑娘,让姑娘去她的马车上一叙。”
林氏听罢蹙了蹙眉头,想到方才楚氏说的那番话,心中就很不痛快,楚氏每每在岁安需要关怀的时候不在,等岁安不需要她时,她就来关心了,还总是给她平添劳累。
看在她是岁安亲生母亲的份上,她想要见岁安,只要不是特意折腾岁安,她也不会多加阻拦。
但过去林氏在她这对待岁安的印象可实在不算好,只是现在岁安长大了,一切都随岁安自己的心意。
“今儿实在是累了,就不去了,改日再去定国公府拜会母亲吧。”晏杪果断拒绝,这会她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应付楚氏。
她刚拒绝,楚氏身边的张嬷嬷就站在冬至身边,向她们马车里面探头道:“二小姐,我们夫人担心二小姐遇刺之事,想要同二小姐说说话,三小姐也在呢,三小姐今儿被那畜牲吓得狠了,二小姐同三小姐姐妹俩在一块说说话,说不定能安抚安抚我们三小姐。”
裴漾开口道:“你们三小姐被吓狠了,阿杪也被刺客吓狠了,你们三小姐有娘安抚着,我们阿杪也要娘安抚,怎么,还要阿杪去哄你们三小姐不成?难不成就她一个人金贵?”
张嬷嬷站在冬至后面一点位置,逆着光也看不清马车里面情形,冬至还特意用身子挡着她,不让她往马车中窥探,她听得裴漾的话,便拿起腔调来,“哟,这位姑娘说得这是什么话,我们定国公夫人才是二小姐亲娘,二小姐过去亲娘自会安抚,三小姐是定国公府嫡女,身份自然是金贵的,当然,二小姐一样金贵,可她是姐姐,姐姐安抚妹妹这也没什么,她们姐妹感情一向是好的。”
张嬷嬷说完,马车中静了一瞬。
见马车中没了动静,张嬷嬷又道:“二小姐,您别总是这般任性,您又没有伤着碰着,怎么不能去见我们夫人了?若真被刺客伤着哪儿了,又不是伤着腿,您难不成还像前几年那般,断着腿挪动不了?奴婢可是瞧着您腿脚利索的很,您的亲娘就在后面,您若是连亲娘都不见,可就是不孝忤逆了。”
裴漾是听得怒火中烧,“你个没心肝的老刁奴,什么叫没伤着腿?难不成阿杪只要能动,伤着其他地方都无妨?你作为奴婢,竟对主子姑娘这般无礼,该是拖出去拔了舌头挨上百十板子才是!”
“哟,这位姑娘可真是跋扈,这是我们定国公府的家事,还轮不着一个外人来管。”
说罢,她还嘲讽了一句,“这位姑娘还是少管点别人家的闲事,免得失了规矩体统,让人觉得无礼。”
张嬷嬷说完,听里面又静了下来,以为自己的话拿捏住了她们,心中正得意时,忽然就被两名侍女给拉开。
“放肆!”福绫对着她冷喝,“哪来的刁奴!竟敢对九公主不敬,口出狂言!公主是你这老奴能喊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