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漾是什么都和晏杪说,半点不担心她会去宣扬,继续低声道:“太子身子也快撑不住了,父皇这般做,怕是有了另立之心。”
晏杪忙去捂裴漾的嘴,小声道:“阿漾,这话你可千万不要再说了!”
说完,拉着她快步朝着永乐宫方向走去,好在她们已经在永乐宫宫道上,也不会遇见其他宫的人。
“怕什么。”裴漾笑吟吟地安抚她,“我又不是傻,只同你说。”
“那也不行。”晏杪缓了一口气,道:“未有定数之前,这话再也不能说出口,同谁说都不行。”
晏杪生怕裴漾哪天就失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不觉说了出来,让人听了去。
她紧握着裴漾的手语重心长道:“阿漾,你得答应我,关于这些,以后一个字也别提,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好吧。”裴漾见晏杪认了真,满口答应下来,“我不说便是了。”
晏杪要她再三.保证不会说漏嘴,这才放下心来。
过不了多久,太子和十皇子可是先后登上了皇位,而后永乐宫却接连出事。
哪怕她重生后有了许多变动,但至少大方向应该还是没变。
想到翌王一家被召回京中,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晏杪心中升起浓重的担忧。
回了永乐宫,翌王妃又拉着晏杪说了一下午的话,直到傍晚才和林氏一同出宫。
晏杪被留在了永乐宫,不过这次是晏贵妃强烈要求她住在宫中,为的是裴漾的亲事。
公主虽说晚些嫁无妨,但也不能太晚了。
裴漾如今已满十八,亲事却还没有半点着落,前两年贵妃还不急,但今年怎么都得着急起来了。
可裴漾却依旧整日傻乐,让她成亲她直接说“不嫁”,要是在她耳边念得多了,母女两人就得吵起来。
贵妃办了几场雅集宴会遍邀世家,裴漾也从不看一眼,一点都不把自己的亲事放在心上,贵妃都快着急上火了。
只能将晏杪留下,让晏杪劝一劝裴漾。
“好好瞧瞧,这些都是你母妃我千辛万苦给你搜罗来的青年才俊,任你挑花眼了,总能挑出一个喜欢的。”
贵妃倚在榻上,靠着缠枝纹金丝软枕,一只手揉着额角,语气甚是无奈,“你已经虚岁十九了,过了今年就二十了,你作为公主,准备大婚都要大半年,赶紧的定下,你母妃我也好歇一口气,安安心心的多活几年。”
裴漾看着放了满桌的画像,不甚在意的翻看着,“还早着呢,为什么非得现在就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