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张公公端着一个托盘从屏风外绕进来。托盘上放有两个茶盅,一大一小,明显不是一套茶具里的。
宁好挑眉,也不再用尊称:“难不成你大费周章把我绑来就是为了请我喝茶不成?”
李玄不置可否,端起其中一杯不明液体仰头喝到嘴里,含住宁好的双唇,嘴对着嘴,强行将嘴里的液体灌给宁好。
宁好被吻得发昏,唇舌交缠间,大部分液体被咽下,一些少的因为吞咽不及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李玄用手帕将他溢出嘴角的液体细细擦净。
宁好后知后觉的发现李玄灌给他的液体不对劲。嘴里还残存着浓烈的铁锈水般腥臭的余味,再看李玄给他擦了嘴的手帕,白色的手帕上面一片鲜红血污,毫无疑问,是血。
宁好有被恶心到,蹙眉问:“你到底给我喂的什么?”
李玄将他稍微扶起来,把另一盅茶盏端到宁好面前揭开盖子给他看。只见盏中盛了半杯鲜血,鲜血中一只晶莹剔透的虫子正欢快地游来游去。
宁好“哇”的一声扶着床沿呕了起来,奈何呕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吐出,反而感觉有虫子在身体里蠕动爬行,通过心脏、肺腑,一路往身体的最深处移动。
“此物名为情蛊,每日以我的新鲜血液滋养长大。你身体里那只是子蛊,我这只则是母蛊。”说着,将情蛊和着血水一饮而尽:“这情蛊一旦种下便会成为身体乃至灵魂的一部分,有了它,以后无论何时何地我都能顺着它的指引找到你。”
似乎是为了证明话里的真实性,李玄心念一动,宁好便感觉下腹处一阵热浪传来,令他忍不住闷哼一声,竟是起了感觉。
“感受到了吗?这情蛊,用处可妙得很呢。”李玄微笑着说道,旋即翻身上床,覆在宁好身上。
紫宸殿中,帝王帐暖;漫漫长夜,无心睡眠。
……
宁好没想到好端端做任务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恨得系统牙痒痒。但李玄为了他竟然肯舍弃江山陪他同游山水,这是他没想到的。
原来李玄早已计划好了一切,所有的布局谋划都是为了最后与宁好走到一起。向李晃说明一切后,俩人背上行囊从后门悄然出宫。同一天,太上皇与闲王双双暴毙,从此,江湖上多了两个富贵闲人,一个叫宁好,一个叫宁玄。
如果一个男人能够舍弃万里江山,只为和你在一起做个富贵闲人,那这个人必定是爱你爱到了骨子里。宁好明了李玄对他的感情,也不愿去唱什么“你爱我我不爱你”的矫情戏码,干干脆脆的和李玄在一起了。
两人去了很多地方,走遍了大承朝每一寸土地。偶尔,会心血来潮,将途中所见风景用笔墨写在信笺上,托飞燕寄去京都皇宫。
在旅行的途中,俩人谈天说地,但大部分时间都是李玄讲,宁好听。宁好走不动了,李玄便会背着他走。一边走,一边给宁好讲他的故事,讲他的童年,讲他如何登基,最终讲到李昭出生。
李昭其实是李玄一位故人之子。当初他遭人刺杀,那位故人拼死保护,替他挡住了必死的一剑。可恨故人发妻十月怀胎,即将临盆,生下李昭后也紧跟着撒手人寰。李玄便把李昭抱到膝下抚养,对外宣称是与宫女所生之子。
“那若是李昭继承了皇位呢?”宁好忍不住发问,毕竟古人一向看重血脉正统。
李玄笑道:“那又如何?这至高皇位本就是能者居之,朝代更迭,只要敢想,谁都有可能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