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放假意咳了两声,等着看景姝惊醒受到惊吓的模样,却不想她可是睡得死,半分要醒的趋势也没有。

    姬放紧了紧自己的拳头,面色沉如锅底,这小丫头……

    当周秦亲眼见着姬放从院子出来,怀中还抱着个姑娘时,眼珠子都不敢眨一下,这这这……她是何时进去的?

    直到姬放抱着人走远了,他瞧着两人一狗的背影,仍在惊愕之中。

    景姝睡梦中觉得自己摇摇晃晃的颠簸不已,腰还有些酸痛,好不容易撑起眼皮,入眼便是姬放的脸,自己竟是被他抱着的,她还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连忙挣扎两下,从姬放怀里下了来。

    因太着急,外头夜色黑,她也没注意到脚边的只只,一脚便朝它的爪子踩了上去,它不住的哀声叫着,就差给她咬上一口了。

    姬放也没想到景姝刚才那样都没能醒,如今把她送回去的路上倒是醒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景姝也顾不了狗了,捂着脸就跑了。

    他心中惊奇,这小丫头还会害羞?当真是多变,又望了望地上的狗,怪可怜的。

    景姝像一阵风似的逃回了倚南院,江妈妈本就听宛清说她今夜没用膳,想着给她煮碗粥备着,免得夜里饿,却一直没见着她人。

    刚刚才见她跑了回来,脚步急促,头发都乱了,就跟后面有人追她似的,忙问道,“姑娘这是怎的了?”

    还没等景姝喝口水喘口气,宛清就高高兴兴抱着只只进了来,“姑娘,只只找到了,刚刚王爷派人送过来的,是说怎么到处都找不见,原来跑到王爷屋子里去了。”

    只见景姝更加懊恼了,江妈妈与宛清对视一眼,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转眼到了九月二十三,再过两日,便是徐成公主大婚之日,嫁的是长宁侯府宁家的嫡次子,世子妃还专门派了人来与她说了声,那日一道前行。

    可前夕姬放也特意派了人来说,那日随他一同去长宁侯府,他是徐成公主的小叔叔,自是要去参加婚宴的。

    无奈,景姝只能让人去回了世子妃。

    这些时日与姬放的相处,叫景姝觉得他并不是传言中那般不近人情,寒冷如冰,至少到现在,也不见他为难自己,即便他曾经威胁过自己。

    当日,姬放带着景姝一起到了长宁侯府,才刚到景姝便借口去找世子妃,离了姬放身边。

    张氏许久未见景姝,还担心她在摄政王府过得不好,时常派人去看她,裴豫也去过几次,可都不比她自己亲眼瞧见的好。

    景姝喜欢穿红衣,可今日为了不抢新娘子的风头,她挑了件浅紫色衣裙,既不突兀,也不失礼,只不过她的容貌,走到哪儿都会是焦点,这是她改变不了的,好在她年纪小,如今并不会在大部分人家相看的队列中。

    她安静乖巧的跟在张氏的身边,该见礼就见礼,也叫众人都瞧一瞧,抚宁郡主长的什么模样,日后见着也不会因不识而尴尬。

    张氏拉着景姝的手,面上笑意藏不住,指着对面正盈盈走来的女子道,“那是你裴妍表姐。”

    裴妍从宫里出来,一身的宫装服饰,衬得人娇艳无比,气质淑柔,与同是齐王府姑娘的含云县主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是半分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