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低头把纸巾停在眼睛处,手指因为隐忍情绪而微微颤抖。
忍不住说:“我不知道在你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可如果可以,我多么想成为能与你共同面对的人,那样你就不会孤单了。”
“还记得第一次去警察局接你,你在那个小房间里也是这样低着头,穿着校服身上有很多伤口,却不说话。我当时就在想,你一定不好接近。”
“后来慢慢了解你,发现你的性格其实很可爱,那些尖锐和反击只是你自保的方式。”
“你把外壳拼装得那么坚硬,其实是为了掩盖内里的柔软。像一只小蜗牛。”
佟怀慕眼睛红红的,又被她这话逗笑了。
“我才不是蜗牛,跑到那么慢……”撇撇嘴,又有欲哭的趋势。
她知道他还对运动会的事耿耿于怀,笑他真的孩子气。
安慰着,“好好好,不是蜗牛,你是跑的最快的那个。”
目光投向窗外,再次看到那棵枫树和湖水上飘动的血色枫叶,叹息。
“可我又在想啊,到底是什么情况才能让一个柔软的内质磨砺锻造出一具坚硬冷漠的外壳呢?”
“这个过程会不会很残忍?你会不会很痛?”
“只是这样想想,就觉得难过的无法停止。”
她叹息着收回目光,却看到他的脸上已经是遍布泪痕。
只有一双眼睛,望着她,凄哀若雨中小狗,似乎想将所有委屈都倾诉。
她以为他会痛哭着说出自己的不幸,可他却温暖地说出安慰别人的话:
“现在一切都很好……不要难过。”
一个敏感又要强的孩子。
或许对她还不是那么的信任,或许是自己的过往太不能说,才会选择闭口不言。
不论哪一点,简厌都尊重他。
佟怀慕去洗脸平稳情绪,她则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手腕上的镯子出神。
好久,视线转回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