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小曲,漫步在江南小镇,一位婉约女子拉开门,迎进的却是一位糟老头子。
这个世界的真谛如此,所有美好背后都有一个浑身老人斑,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在操控,一如枯树皮粗糙的手,干裂如风烛残年,贪婪地拂过青春洋溢的嫩背,不服老,还想活,于是,西方问生物,东方掘古墓,但求长生不老。
老人踏进雅间,冼耀文便迎了上去,“姚总探长。”
姚木面无表情地点头回应,“冼先生今天怎么会想到约我叹早茶?”
冼耀文挥了挥手,让歌伶离开,随即邀姚木在位子上就坐,为其倒上一盏茶。
“上次在姚总探长家里,姚总探长给了我‘改天聊聊’四个字,那天之后,我稍有空闲就会参详‘改天’是哪天,今天早上起床,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明白过来‘改天’就是今天。”
姚木哈哈大笑,竖起食指虚指冼耀文,不断抖动,“都说冼先生是个妙人,我之前一直半信半疑,现在我信了,冼先生的确是妙人。”
冼耀文赔笑道:“妙人谈不上,我只能算是一个信人,言而有信的人,不喜欢凑热闹,别人都喜欢在火旺的灶前锦上添花,我不一样,我会在灶膛里的火要灭时继续往里头添柴。”
“哦?怎么个添法?”姚木端起茶盏问道。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花开得再艳总有凋零那一天,当花落春泥,无人采撷时,它又该如何保持花香?”
“冼先生,有什么高见?”
“有鱼,也要会渔。我没有几条鱼,打渔的本领倒是学了点。”
“愿闻其详。”
冼耀文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我在尖沙咀要开一家金行,已经邀请刘总探长入股,现在也想邀请姚总探长入股,三万元,三成股份,每年的保底分红不会低于七万元,这是我的承诺,若有不足,我个人补上。”
姚木思量一会,说道:“股份比例四三三?”
冼耀文颔首,“对,我四成,姚总探长和刘总探长各三成。”
“股份一直不变?”
“这是生意,一切只按照生意的规矩来,无关其他。”
姚木在桌上轻拍一下,“好,这个股我入了,冼先生还有其他指教吗?”
“去年十月我初次去北角,所到之处无不一片祥和,市民们安居乐业,昨天我再去,只看见乌烟瘴气,过去的祥和也只能在丽池花园看见一点,不得不说李裁法先生是一个高尚的生意人,没有钻到钱眼子里。
对他,我心生崇拜,想在暗中给他提供一点帮助,尽可能拦着敲诈勒索和贩卖毒品的人靠近丽池花园,对隐藏在客人里的心怀叵测份子来一次大筛查,保持丽池花园的朗朗乾坤。”
姚木倒吸一口凉气,吃惊道:“李裁法哪里得罪冼先生,要上这么狠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