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绵绵的小雪在第一缕日光洒在地上时停止,雪水洗后的天空蓝得透彻。晨光还没溜进屋子里,太宰喵就醒了。
蓦然睁开的双眼里没有一丝困顿,像是早就清醒了一般,他没有犹豫直接掀开厚厚的被子,接受冷空气的洗礼。
咚咚咚!
来不及换衣服,他踩着地雷般炸响的脚步声冲下楼梯。眨眼间扑到阳台边,唰地拉开窗帘,光芒顿时铺满地,驱散沉寂一晚的黑暗。
深吸一口早晨的清新空气,冷意直达肺底也没凉透燃烧了一个晚上的兴奋,太宰喵笑着回首,“织田作,到早上啦!快点起床!”
早就被他下楼的动静惊醒,织田作之助顶着杂乱如鸟窝的发型,把自己从沙发里捞出来,松松地拥着被子,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喃喃道:“怎么这么快就到早上了?”
明明感觉才睡下。
太宰喵毫不掩饰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谁让你一张稿子改了十几遍还不满意,一直到凌晨才睡下。”
他的言语和动作,明里暗里都透露着一种“看你下次还敢吗”的意味。
没有窗帘的遮挡,冷冷的冬风透过大开的窗户,无情打脸,织田作之助清醒不少,视线飘忽向上,用手指随意梳理一下头发,“抱歉。”
熟练的模样,认真的语气,如果太宰喵不是第N次听到这句话,他就真信了。
认真道歉,死不悔改,说的就是织田作之助。
小大人一样叉腰叹气,就差说一句“崽,阿爸对你很失望”,太宰喵揭过这个话题,催促道:“反正无论说了多少遍你也不会改,算了,快点起床带我去游乐园啦!”
怕织田作之助反悔,他眯了眯眼超凶的,吐出威胁似的话语,“说谎的人要吞千针哦!”
“嗨嗨,我马上就起来。”
黑街诊所。
日光也触及不到的房间里,角落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衣服摩擦发出的。
另一个角落响起大提琴般优雅低沉的声音,短短一句话自带韵律,“这么早就准备出门了吗?”
穿衣服的声音顿了顿又继续,同时又多了一个软软的少年音,雀跃的语调透着些许期待,“早点出门不好吗?”
“送完东西后还可以在外面逛一逛,这不正是森先生你所期待的吗?而且,我好像有点预感,今天说不定能遇到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是吗?”
哒哒哒,皮鞋不轻不重地踏在地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阴影,暗红色的眼里思索一闪而过,他轻笑一声送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