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握上门把他就闯了进来。
门外的灯红酒绿与嘈杂声随着门扉的合拢而淡去。来者鼻息间带着浓重的酒气,被音律鼓动的脉搏仍停留在恍惚与狂欢中,他低头勾着我的肩膀,仿佛急需一种宣泄般吻了过来。
没有意志,没有情感,这只是迷醉的副产物,为了维持飘飘欲仙的体验,身体本能地寻求着荡涤。那样渴欲般截取着津液,也只为了交互。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出了酒吧的门到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我将他扯开,他满面酡红,摇晃着手里没喝完的半瓶酒水,踉跄地栽倒在沙发上。身材高大眼窝深邃,暖棕色的眼睛蒙着一层雾气。他后知后觉地从唇角的麻痒上感受到了什么,拿指腹按了按,舔了舔嘴唇道出一句。
“够劲。”
一个酒鬼。
他拿着酒瓶,一头栽在沙发上,大腿分立支开,垫着足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抖动着。
他的领带歪斜着,领口大敞,蜜色的肌肤。窄窄的腰身,但是下摆被扯出了裤腰。他的头发凌乱,胡子拉碴。他拿着酒瓶的瓶嘴贴到唇边,“再来二十瓶!”
这种失去理智的人很难招待,无法对话,也无法探究出意图,全然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种人极为单纯。
——只要给他们提供最迫切需求的东西,他们甚至可以说是任人摆布也不为过。
我给了他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