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点声！把奶奶哭过来她打死你！”高个的男孩一把捂住妹妹的嘴，“翠兰是难产，招娣你记住，你还小，绝对不能这几年添孩子！要不然指定生不下来！记住没？”
虽然被捂住了嘴，可这个叫招娣的小姑娘还在哭，不过声音倒是小了很多：“哥……我不想嫁怎么办……我听人说王家栋就连他亲妈都打，我怕以后被打死……”
“不会死！哥跟你保证！”说完，男孩从衣领里拽出来了一个红绳，红绳下头缀了个长命锁。男孩把长命锁从脖子上摘下来，挂到小女孩身上，然后说：“好了，哥把长命锁给你，它肯定能护着你长命百岁。”
“不不不！”小女孩伸手就去脖子上拽，“这太贵了，奶奶知道要打死我的！”
“你藏好就没事。”那个男孩把长命锁塞到了女孩的衣服里，“听我说，招娣，有件事……你别告诉别人。你可能不需要嫁人……你再等等，再等等，哥或许……或许就能带着你逃出去了！”
影像断了，那双血糊糊的小手也拿下来了。那个嘴被缝上的小女孩，还是面无表情的，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看着季蓝烟。
她就站在那儿，没有一点攻击的意思。
季蓝烟眯眼想了一会，然后抬头，看了看深夜里马灯下被照的鬼气森森的村碑——‘王家村’，开口问道：“王招娣？”
那个小鬼点了点头。
季蓝烟大致知道了，这小鬼嘴被缝起来了说不了话，只能点头或者摇头，季蓝烟也不知道这玩意有没有次数限制，所以捡着重要的问：“是你奶奶杀的你？”
点头，然后摇头。
季蓝烟回忆起刚看过的那些皮影，不出意外的话，那些应该都是王招娣的记忆。她家里应该没有爷爷，所以奶奶就是一家之主了，皮影里，这个老太太说的话也一直非常有分量。
季蓝烟继续问：“我猜你哥的计划没成功，并且也死了，否则你也不至于这幅样子被困在这儿。你哥的死，跟你奶奶有关吗？”
王招娣点头，然后摇头。
这个反应在意料之中，于是季蓝烟换了个问法：“你们的死，奶奶都参与了，但是除了她，还有别的原因，并且剩下的那个原因，才是主要原因？”
点头。
季蓝烟微微前倾身体，拉进了自己和王招娣之间的距离：“你哥的病，是不是跟你奶奶有关？”
这次，那个小鬼点头点的相当用力，以至于嘴唇上的伤疤都被扯到了。
季蓝烟步步紧逼，他看着那个小女孩的眼睛，问：“是因为那个药？”
小女孩愣了下，突然伸手，开始拼命的抓挠那些用来缝嘴的红线。但那些红线，虽然缝的歪歪扭扭，但是针脚极密，很不好弄开。王招娣撕的非常用力，甚至直接把手指伸到上下嘴唇间的空隙内，然后猛然发力，直接把下嘴唇从脸上扯了下来！
季蓝烟看着那粉白的牙床，被这个变故吓得好险没蹦起来，他赶紧往村碑后面躲：“我不问了！卧槽你可千万别把那玩意撕下来扔我脸上！”
“唔！！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