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是吃罢午饭回家的。
一进门,发现他爹江国庆居然回来了,手里攥条毛巾,正擦着身子,地上还摆一老上海大号旅行包。
“哟,您回来了。”
“嗯。”
“咋没提前说一声,我好上车站接您去啊。”这货麻溜的提起暖壶,白开往搪瓷茶缸一倒,浅浅茶香顺着水汽溢散出,“来,爸,喝茶。”
江国庆把毛巾搭脖子上,奇怪的端过茶缸,咕咚咽一口茶水儿。
嗬,还挺美!
原本都到了嘴边的思想教育,被这小子这么一伺候,全顺着这口茶水儿咽回肚子里了。
苟了一晚上,次日是个周末。
这年头实行的是一周单休制度,一周六个工作日,只有周日一天休息,双休要等到1995年,调休要等到1999年。
“江弦,收拾收拾,跟我和你妈一块去探望个老同学。”
“哪個老同学啊爸?”
“工业学院一教授,你不认识。”
“爸你还有这么个同学呢,以前没走动过?”
“以前?”江国庆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的好大儿,“以前他们都是Y派,谁敢跟他们走动。”
“...”
GM不是请客吃饭。
江弦一家也落实到胃。
饶月梅备了几瓶酸梅汤让江弦提上。
琉璃厂的老字号:信远斋。
搁民国那会儿是信远斋逸品,张恨水贼爱,曾写过句‘一盏寒浆驱暑热,令人长忆信远斋’,这会已经在东城建厂,改瓶装批量生产。
京城工业学院,校园坐落于京城四环的中关村,后来改了名字:京城理工大学,兵工七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