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笑眯眯的,似是感谢的,又给乔大聪明倒了一杯白开水。
乔徽看了看杯子里清澈见底的水:“…..”
表达感谢,光靠灌白水就行?
也不见留他吃个饭?
乔徽又喝了口白水,余光瞥了眼睡得正酣的妹子,转头把杯子放下,老神在在地说起此事的次生灾害,“…本来这事,我骂了就过了,谁也不敢在我面前做啥,偏生杜君宁那个小兔崽子…”
乔徽双手背头,脚蹬在摇摇椅上,惬意又放松,转头问显金,“杜君宁知道吧?”
显金想起那个雨夜,那个没有伞的小崽儿。
显金点点头,“知道,杜婶子在城里印染作坊干事,他爹过世了。上次陈记送到青城山院的描红本,他有一份。”
乔徽勾起嘴角,神情似是带了几分赞赏,“那小兔崽子年纪不大,倒是有血性,带着几个同样年纪的童生,找了个晚上,把说你是八脚蜘蛛精的师兄敲了个闷棍。”
显金一惊。
我去?
真敲?
非暴力不合作?
乔徽看小姑娘眉毛都飞起来了,便笑起来,露出白花花、亮灿灿的牙齿,“哪能真敲棒子!”咱是读书人,又不是土匪——那小兔崽子趁师兄晚上回宿寝,在路上打了个埋伏,把绳子横在路上,夜黑风高,师兄又老眼昏花,绊了个狗吃屎。”
乔徽笑得幸灾乐祸,“据说鼻梁骨都断了。”
说显金心里不畅快,那肯定是假的。
这群傻逼读书人,你清高,你最清高!
全天下的人,都特么是你名声的垫脚石!
随便犯下口孽,别人不能表达愤怒?
显金却有些担心小兔崽子,哦不,小杜君宁,迟疑道,“…别惹上祸事?”
本来就相当于贫困生特准入学,要是因为帮她报仇,引咎辍学,犯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