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敷又跪着哭了两场,哭到膝盖肿痛才扶着长随站起来,有气无力地嘱托显金,“…你给你娘守一守大夜罢,明儿第三天得下殡了,我得跟去看着。”
显金看了眼渐落的天色,轻声劝道,“您记得去前院给大老爷上柱香吧。”
陈敷瘪瘪嘴角,有些不屑的样子。
既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只冲显金摆摆手,半边身子靠在长随身上一瘸一拐往出走。
显金转身刚过灌木丛,却被陡然窜出的黑影吓了一大跳!
“小金妹妹!”
声音是个男子!
显金有点怕。
这大魏,若是比照程朱理学的明朝,她私会男子,可是会被打死的!
显金下意识向后退。
那影子却迫切地追过来,面部暴露在光里。
是这几日没见过的男人。
十七八岁的样子。
手长脚长,脸上胡须一茬青过一茬。
就是个在抽条的高中生。
显金心里舒了口气,不那么怕了。
可她不知道这是谁,不敢随意搭话,低了头又避开半步,“嗯”了一声,就要往里走。
“小金妹妹!”
男子见显金要走,急切道,“你莫怕,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道个歉,在湖边是我孟浪了,你落水后可没事?”
显金脚下一滞。
就是你这个瘟伤让原主落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