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噩梦,像是开了上帝视角一般,旁观着自己的过去。这是乌鸦们的盛宴,他则像是人体盛般被享用,仿佛能嗅见浓郁的血腥气与叫人作呕的石楠气味。黏稠的恶念就像是塘底的淤泥般污浊而恶臭,侵噬着他的灵魂,将他沉入永恒的劫难,坠落无间的地狱。
这是世间最纯粹的黑暗,没有光亮,没有声音,没有上下左右,没有四方边际,他无处着落,无所依靠,也寻不见归宿,看不见未来。
当他挣脱噩梦在柔和的灯光下惊醒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放缓了呼吸,没有将因为他而觉浅难眠的幼驯染吵醒。
不得不说,几个月下来,他开始习惯了这样悲伤痛苦的噩梦,但醒来后却又仿佛无甚挂碍,这个世界于他就像是隔了一层纱般不真实,唯一的真实竟然是在PTSD发作的时候,用疼痛、用恐惧来迫使他去证实、去感受那段难以磨灭的血淋淋的过去,但他并不想被PTSD困住,那太狼狈了。
“小阵平又做噩梦了吗?”
hagi还是被吵醒了,明明都有黑眼圈了……松田阵平定定地看了他许久,突然石破天惊地说道:“我们做吧。”
萩原研二一副睡懵圈了、没听明白的表情,这段时间的相处之下,他的情商再度占领高地,隐约觉察到小阵平也是喜欢自己的,更可悲的是自己之前玩儿砸了才久久没能有所进展,但是……这不代表小阵平会一下子跃过这么多步骤直接发展到本垒打啊!
松田阵平也不管他同不同意,自顾自地脱起了衣服,直白的模样把萩原研二吓得花容失色,像只兔子一样从地上蹦了起来,赶忙捉住幼驯染的手,顺便把他的衣襟拢了拢,把扣子严严实实地扣好。
“小阵平,你会受不了的。”萩原研二严肃而认真地说着,眼里却充斥着难过,或许PTSD终有一日会治愈,但阴影便是阴影,伤痕依旧是伤痕,痛苦也无法被转变为欢愉,他不想给小阵平造成二次伤害。
松田阵平却颇为坚定地将萩原研二一把掀翻在床上,十分豪放地跨坐在他的腰上,全然一副“不管你说什么,今天都得把你给办了”的模样。
“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hagi。”他罕有的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微微俯下身,若即若离地与幼驯染嘴唇相贴,“你会给我快乐,对吗?”
萩原研二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感觉到唇上轻轻柔柔的触碰,也懂得了幼驯染的决意,没关系的,利用研二酱也是没关系的,只要是小阵平想要的,研二酱都会去做,就让研二酱来覆盖小阵平的痛苦吧。他十分轻易地将人翻转到了身下,然后吻着爱人的额头,像是对自己起誓般说道:“研二酱不会让小阵平疼的。”
“那么,也别停手啊,hagi。”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像是闪着光。
萩原研二将人揽在怀里,以一种颇为虔诚的姿态缓缓地解开一粒粒扣子,每当感觉到他的小阵平有一丝颤动,就会微微停顿,安抚地亲吻他,而褪下他的长裤的时候,萩原研二便能明显地感知到他浓烈的不安,于是暂时留予了他最后一层遮蔽,等到自己也寸丝不挂,才借着唇舌相依的深吻脱去了幼驯染仅存的衣物。
这样的坦诚相见、肌肤相亲显然让松田阵平十分不适,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连眼神都有一些涣散。萩原研二只得躬身贴着他的额头,迫使他与自己四目相对:“小阵平,看着我,这里是研二酱,你的hagi。”
松田阵平听见了幼驯染的声音,听话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这才渐渐从莫名的无源恐惧之中逃了出来,只这片刻,他便已经面色苍白,出了一身细密的汗水。
“小阵平只需要看着研二酱就好了。”萩原研二沿着他的脖颈细细地吻着,再绵绵地吮吸过他多灾多难的锁骨,而他的小阵平在他身下抖得可怜。
指腹在乳尖轻轻地按揉着打转,没什么力道却叫人发痒,小小的红豆颤巍巍地圆挺了起来,松田阵平被这酥酥麻麻的感觉悄悄勾去了心神,恍惚地盯着幼驯染头顶的半长头发,有些惴惴地抓着床单。
“小阵平叫研二酱的名字吧。”萩原研二低下头去,用舌尖在薄红的乳晕上缓缓地舔舐着,又在不经意间将挺翘的乳粒一起卷入唇舌之间,被温柔地抿了抿,却又将人堵在两臂之间,丝毫不给他退避的机会,“研二酱会一直、一直在小阵平的身边,绝不会再抛下小阵平一个人。”
“hagi……”明明有点迷糊了,身体也在瑟缩着想要避开这种有些超出的亲近,但松田阵平却还是很乖巧地呼唤着幼驯染的名字,像是吸了猫薄荷瘫软成一滩水的猫咪,可以随意地摆弄。
“嗯,研二酱在这里。”萩原研二耐心地回应着,然后摸着幼驯染已经略微凸出的肋骨有点心疼,小阵平太瘦了,怎么养都养不胖,他轻柔地啄吻着一路往下。
他的腰肢更纤细了,如同春日柳叶般堪堪盈盈一握,小腹的肌肉也不甚明显了,但由于主人过于焦虑与害怕的心绪而绷紧了,隐约有几分旧日的风采。双腿十分的修长匀称,流畅的线条像是雕刻出来的艺术品,只是板板正正的把自己绷成了一条直线,连莹润的脚尖都怯生生地蜷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