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琪生不说话,钱多又忐忑了:“那、你告诉我……多少钱,我、我以后还给你……好不好?”
他说话声音软,闻琪生知道大概是怕自己生气,放低声音道:“以后再说。”他是没打算让对方付钱的,这所医院VIP病房3800一天,住七天包括医药费用要三四万,还不能医保。钱多家庭经济状况完全和名字不符,也正因如此,那些人污蔑他偷东西就显得格外合情合理,没有人怀疑。
可是依照两人现在的关系,闻琪生付钱实在是师出无名,他内心升起一丝莫名不虞,转移话题:“怎么这个还留着。”伸手扯了扯他腕子上的蓝丝带,不料丝带柔滑,一下子就给扯松了。
“……我、我”小胖子垂下脑袋,不愿意回答。
闻琪生就这样看着他,也不说话,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小胖子半晌才说:“……除、除了妈妈,还、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买蛋糕吃。”
所以要连一根扎蛋糕的丝带都要留下。
顺滑的丝带松松的塌在圆滚滚的腕子上,闻琪生觉得应该再将他系上,伸出的手却和另一只正在打点滴的碰了个正着。
闻琪生一惊,以为碰到针头,转而握他的手:“疼吗?”
两人对视,闻琪生只觉得手里又软又……软,忍不住微微收紧一些。
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这种氛围,小胖子手一缩,闻琪生只觉得手里空了,他握成拳,起身把沙发上的袋子拎起来,去给人开了门。
外面是他家的阿姨,似乎对他亲自开门感觉到惊讶,闻琪生扬了扬手,关上门和她在外面说话。
屋里静悄悄,钱多抬起手看肥嘟嘟的手,上面插了针头,贴着固定胶带,直到现在还残留着被抓着的温度——闻琪生的手心,真烫啊。他这样想着。
将被踩脏的衣物交给阿姨让他回去清洗,闻琪生左手提着两个纸袋,右手拿着保温桶进来,阿姨贴心的替他关了门才离开。
“先吃点东西。”闻琪生将纸袋放在沙发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打开。
是暖呼呼的瘦肉粥和小菜。
粥很烫,闻琪生在碗里搅了很久才凉了一些,很自然的用勺子喂他。
“我、我寄几来!”
这个举动把人吓了一跳,闻琪生听见小胖子急到古怪的口音,把碗交到对方手上。
他今晚,已经越界太多了。
小胖子似乎是松了口气:“你不吃吗?”
“恩,手拿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