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摔断了脚踝,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洛月上蹿下跳的决心,他不但不乖乖躺在床上休养,反而天天和以前的雇佣兵同伴们混在一起,要么就是拄着拐到国家中心局找莱缪尔玩。
“亚历克斯,过来!”洛月招手。
“亚历克斯,不许扑他,没看见他受伤了么?”莱缪尔斥道。
训练有素的警犬同时听见两道命令,一时不能判断该听谁的,被迫停下扑向洛月怀里的动作,激动地在他打着石膏的脚边哈气,尾巴摇得飞起。
没能抱到帅气的狗狗,洛月很是失落地撇着嘴,他脚上有伤蹲不下去,只好在花坛边坐下,弯腰抚摸亚历克斯的脑袋。
“汪!”
亚历克斯前爪搭在花坛边缘直立起身体,伸长舌头来回舔着洛月的脸颊。
“嘿嘿嘿,”洛月搂住亚历克斯,“啵”地亲在它的鼻尖上,又十分亲昵地抱着它蹭了蹭光滑油亮的皮毛,“亚历克斯真的好乖呀,我也想养一只。”
亚历克斯听懂了洛月的话,喉咙里呜呜直叫,频频回头看向它的主人,表示它也很喜欢洛月。
莱缪尔“啧”了一声,吹口哨招亚历克斯过来,说道:“它可是警犬,还没到退役的年纪,你别想了。”
“好吧……”洛月遗憾道。
洛月隔三差五到国家中心局里大摇大摆地晃悠,莱缪尔的同事们早就见怪不怪了,但是一个长相漂亮的亚裔男孩——在他们这些欧美人眼里长不高的都是小孩——和向来雷厉风行的负责人之间举止暧昧,难免引起一些人的揣测。
尽管这些揣测的确是真相无疑,莱缪尔还是替洛月挡下了所有好奇的目光。然而他忘记了一点:单凭洛月只有“打架”这一根弦的脑子,恐怕根本不会耗费心思去理解别人是如何看待他的。
前几天那场黑帮械斗引起的事件轰动太大,收尾工作繁杂,莱缪尔一直忙碌到半夜才下班,从独立办公室出来,外面已经空了,他四下打量一番,没有看见洛月,心中有些失落。这时,亚历克斯从桌脚探出头,悄咪咪地“汪呜”引起莱缪尔注意。
莱缪尔跟着亚历克斯绕道后边,才发现洛月趴在办公桌上睡得正香,被电脑挡住了身影。洛月听到动静,支起身体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向他,莱缪尔顿时觉得浑身的疲劳感都冰消瓦解了。
莱缪尔平日住在国家中心局分配的单人公寓里,洛月嫌弃得很,没两天就再也不想挤那张小床了,非要拉着莱缪尔一起回他在墨西哥城的住所,宽敞又明亮,而且最令洛月得意的是,他在当年买下这栋房子后,托人把餐厅的半面墙改装成了木制酒架,上面满满放着来自世界各地五花八门的酒,酒瓶上贴着各种语言的标签,他本以为回香港后这些酒就要便宜哪个和他相熟的酒鬼了,没想到还有机会再回来。
“你喝酒吗?”洛月倚在吧台上,单手托腮。
“偶尔会喝一点。”莱缪尔目光瞥向洛月打着石膏的右脚,“你有伤,不能喝酒。”
“嗨呀,少喝几口不影响的……”
洛月打开吧台下方的柜子,叮铃咣当地取出两支老式杯,小声念叨了句“将就用吧”,转身到厨房把杯子洗净擦干。他从架子上取下一瓶甜味美思,倒了浅浅一杯底,又开了一瓶金酒倒入杯中,用咖啡匙搅拌几次,放在杯垫上推给莱缪尔。
“好久没回来过了,家里要什么没什么的。”洛月一副扫兴的样子,叹了口气,“随便调了杯马天尼,试试?”
莱缪尔端起杯子尝了一口,虽然一没冰杯二没装饰物,三没用量酒杯算计量,味道居然还意外地挺正,他认识洛月这么久,今天才知道洛月还有这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