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初元年初,地官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韦方质入狱,遭酷吏周兴构陷,流儋州,籍没其家,是年三月,韦方质因结怨而攀诬特进、凤阁鸾台三品苏良嗣。

    ——太初宫——

    “启禀殿下,司刑寺少卿胡元礼求见。”

    “让他进来。”

    官员迈着急切但是极为沉稳的步子匆匆进入大殿,跪伏道:“臣司刑寺少卿胡元礼叩见皇太后殿下。”

    “起身吧,近日司刑寺事务繁忙,真是辛苦胡卿。”

    “食君俸禄,此皆事臣的本分,殿下”胡元礼起身拱手欲言。

    皇太后低头看着奏疏,开口将他的话打断道:“韦方质的案子处理的如何了?”

    “韦方质的案子是由刑部在审。”胡元礼回道。

    “哦,吾忘了,这个案子是周兴在负责,”皇太后抬起头,“那么卿来见吾,所为何事?”

    “国朝之制,六品以下官员皆由吏部注拟,然司刑寺不同,司刑寺掌管国家刑法,故司刑寺官员皆需熟悉律法,卿与少卿任职尚且要由天子与秋官尚书及侍郎商议方可,其余司刑寺官吏当要与司刑寺卿及少卿商议,国朝律令如此,殿下怎可不与臣及卢少卿商议便匆匆授了一个进士科及第的进士为主薄。”

    “律令可以学,且你司刑寺之中的官吏不也没有几个是明法科出身的,”皇太后将奏疏放下,脸色平和,“你瞧瞧朝廷里的那些士人有哪个想往司刑寺迁,能中进士的又有哪个想去法司任职,吾给你们拉了一个人才进去,人家都没来找吾推辞不就,反倒是卿先嫌弃了?”

    “臣不敢,只是”

    “只是你不满,不满吾没有同你与卢怀慎商议而私自拿定,你来找吾,也并非是对进士入司刑寺有议。”皇太后走近胡元礼冷下脸道。

    穿着深绯色公服的官员吓得连忙跪伏,“臣不敢。”

    “司刑寺的权是吾给的,法官的地位也是吾抬起来的,什么时候吾任命一个从七品的小官也要过问少卿您了?”

    官员发抖道:“臣惶恐,殿下恕罪。”

    “卿也是进士擢第而非明法出身,不过是个抄抄写写的主薄而已有什么可担忧的?”

    “主薄与录事皆是勾检官”

    “好了,”皇太后拍着官员颤抖的肩膀,“出不了什么差错的,再者不是还是其他人么。”

    “殿下,秋官侍郎周兴求见。”内臣低头入内通报道。

    “卿且回去吧,这段时间司刑寺应该不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