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现上来看,眼前的少年当是迫切希望自己早日登科的,“可你的功名?”
王瑾晨回道:“晚一年罢了,谁也不知道明年春闱是否能够中第,也许晚一年的机遇会更好也说不准呢,届时,我岂不是还要多谢吴娘子么?”
紫袍一向嫉恶如仇,对于王瑾晨的大度既感到欣喜却又不赞同,“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能有此胸襟,是宰相所欠缺的度量。”旋即对吴氏道:“本使一向是非分明,你的过错乃是你自己所为,若你儿子真为国家栋梁之才,便不该受你牵连而遭到朝廷摒弃。”
“报,启禀巡抚,会稽县令送来一封文书。”衙役拿着一封书信飞奔入内。
会稽县与山阴县同城而治,一座大宅院里不断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被关在内院房中的年轻人作书生打扮,砸门怒吼道:“放我出去,阿爷,我要救我娘。”
听着房门内又哀嚎逐渐转为怒火,两个看门的小厮盯着门口的铜锁挑眉道:“大娘子的事牵扯到了郎君,阿郎一定会想办法搭救的。”
“他是狠心之人,他不会的!”读书人趴在房门上抬手一遍遍捶打,直到精疲力竭的瘫倒在地,朱漆门上留下了几条明显的指甲划痕。
高县令垂坐在书斋内脸色发青,县尉站在旁侧无奈的躬身劝道:“为了少郎君的仕途,县令要早下决心才好,若被划上罪人之子,那么一切就都晚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几十年的恩情却被骨子里的血脉冲的一干二净,高县令长叹一口气后提笔写下休书,“大郎二郎早逝,我如今只剩了这一个儿子,就算豁出去这张老脸,也不能让三郎折在妇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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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
长史走后留下了一桌子的见面礼,萧安介返回中堂扶着身子坐下,旋即捂嘴咳嗽了几声。
萧至崇扶着身体每况愈下的父亲,“阿爷身体可还要紧?”
萧安介摊手,望着名为见面礼实际是聘礼的一桌子珍宝叹道:“如此时局,越王与琅琊王突然派司马与长史这样的心腹入洛阳替李温求亲,怕是想借联姻自保。”
萧至崇转身走上前,将匣子上放着的金色礼单打开,“儿倒是觉得越王李贞并不是真的想要联姻,而是借这个机会入京打探消息。”
“打探消息?”
萧至崇点头,“自高宗起,这陪都洛阳就成了天子与天后常居之所,天后欲以此为都,是因为洛阳遍布暗桩与眼线,城中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开天后的眼睛,偷偷摸摸行事一旦被发现便是灭顶之灾,所以不如正大光明的借提亲之机进入京城,如今是天后当政,时局不稳,宗室衰微,这些高宗皇帝的手足每日枕戈待旦,先前的吴国公还只是个宗室旁支都未能幸免,更何况先帝的手足兄长呢,宗室的浑水,咱们兰陵萧氏不能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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