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银杏被风吹落在地,年轻女子抬手将一片干枯的叶子从绯袍的肩上拂去,枯叶落地,但是白皙的手依旧停留在红色上不肯离去。

    “你怎么过来了?”萧婉吟轻轻抚摸着她的肩颈,“神都离长安也不算近,司刑寺没有事么?”

    王瑾晨摇着头将人揽入怀中,轻声喃喃道:“想你了。”

    萧婉吟揽上她的脖子对视着她的眼睛,洞察道:“说吧,又有什么事?”

    王瑾晨轻轻皱起眉头想将视线挪开,“看着我,别想糊弄过去,”见她支支吾吾,“你不说我也能打听到。”

    “陛下登基,隐忧四方,便下诏派了宰相分开巡查诸道。”

    “所以呢?”

    “陛下下旨,让我去陇右道,我这次是路过长安的。”王瑾晨如实道。

    “安西都护府还是塞北?”

    “安西。”

    萧婉吟听后突然心颤,“安西碎叶城距此数千里,是西域地界,途径大漠,如今是冬日,风沙且不说,那一带盗匪横行多年来为朝廷所不能止。”

    “陇右道幅员辽阔,陛下极为重视,能派我去,我确实意外,有惊喜也有隐忧,”王瑾晨抬手轻轻抚着萧婉吟因担忧而皱起的眉头,“喜的是我若能顺利安抚民心归朝,陛下先前答应我一诺便该要兑现了,到时候我便请旨赐婚,但忧的是我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回来,从长安快马至碎叶当要一月之久。”

    “比起隐患,我不需要这样的惊喜。”萧婉吟知道君命难违,说再多的埋怨话也无济于事,“既然是圣旨,谁也违抗不了,但是你一个文弱书生,我着实放心不下”

    “你放心,陛下安排了大内翊卫,这些都是从陇右调回身经百战的战士,熟悉大漠的风沙。”

    “”萧婉吟凝视了一会儿,“你不想我跟着去,我不会强求的,只是山高路险,阿晨要时刻警惕周围。”

    王瑾晨点点头,“我一定赶在上元之前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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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都——

    相府改为了魏王府,武承嗣既是宰相又是宗室亲王,权势之大使得朝廷百官纷纷依附。

    风炉里的炭火烧得滋滋作响,蒸腾的水雾从炉子里不断冒出。

    一双微黄的手伸向炉盖,灰袍跪坐于对桌,“安西抚慰使没有径直朝陇右去而是去了关中长安。”

    武承嗣盯着碗里蜀中上贡的茶,“他去长安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