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运是注定的,逃不过的。悲惨到来的前与后罢了,他当真活着一个悲惨世界里。
至于江敬亦给他的杯子里为什么装的是温水这个问题,他不知道。
但阙柯瑜,一定是疯子。不仅是疯子,更是从地狱里爬出来折磨人的恶魔。
冉霁霖颤着苍白干裂的唇,缓缓把视线移向阙柯瑜的后脑勺,内心不断默念着那个词。
阙柯瑜像是有感知一般,蓦然回首,将冉霁霖的身影,充满了整个眼眶。
“还疼吗?”
冉霁霖咬着牙不回答。
“看来是很疼。对不起。”
又说了对不起。
“我应该早一点带你来的。”
“对不起,我对你发脾气了,雨林。”
“你会原谅我吧?”
到了医护室,医生不在。冉霁霖眯着眼看了看医护室,发现只有一个不是本校的人躺在医护室的床上。那个人用白色毯子盖过脑袋,只留着略带金色的发丝在毯子外。
“医生不在呢,我给她打个电话吧。”阙柯瑜和冉霁霖又回到了医护室门口。
“雨林,我带你去冲一下水吧。”阙柯瑜嘴角勾起笑意,用温柔的嗓音说道。
“不用了...”冉霁霖撇过脸,用右手扯着阙柯瑜的衣袖。
“走吧,回宿舍吧。”冉霁霖语气淡淡。
被烫伤的手早就疼得没有知觉了,现在才来补救,又有什么用啊?
「我真像条狗。」冉霁霖想。
江敬亦眼神阴暗地看着那个倒地的杯子,他捡起杯子晃了晃里面还剩余的水,阳光透过杯子,可以看清有许多白色颗粒在水中如风飘动。
“为什么没有喝下去啊。”他苦恼地说着。
江敬亦挠了挠头:“看来下次要换种方式了。”他把杯子洗干净,放到了冉霁霖的宿舍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