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碧稔错愕地指着自己,道:“我妈,今天回家。”她家母上都过世十六年了,她有十六年没见过她母上大人了。

    郝爱倪点头:“对呀。”

    何碧稔猛得伸手捉住她的手,急切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郝爱倪则倒吸口气,何碧稔的劲好大,她怀疑她的手要被她给抓红,边用力拍她的手背让她放手,边怒道:“你干嘛,抓疼我,什么什么日子,昨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你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快松手,我疼。”

    最后两个字让何碧稔回神,连忙松开郝爱倪的手腕,果然红了。

    何碧稔小心翼翼捧起她的手腕吹了吹,吓得原本想发火的郝爱倪连忙收回手站起来,不客气地给她一脚,恼道:“真是的,一大早发什么神经,快点起来收拾。”

    见何碧稔还坐在地上,郝爱倪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地上不凉吗?你还要坐多久?”说着她冲何碧稔伸出手去。

    看在她摔傻在客厅睡一觉的份上,拉她一把,怎么醒来后整个人都傻乎乎的?

    眼前的手白皙光滑,眼前的人充满着善意,看她的眼神带着担忧,这样的郝爱倪看得何碧稔鼻子一酸,她不由自主地低着头,无法控制地把手伸过去,在要碰到那只手的时候,顿住。

    脑子里却闪过她们冷战谁也不谁,各做各的事的情景。

    不疑有他的郝爱倪把悬在半空的手拉住了,用力地把人从地面拽起来,疑惑地打量着她,问道:“你真没事吧。”她关系地伸手向碰何碧稔的头探探她的体温。

    何碧稔连忙后退躲过,摆手道:“没,我没事,我...”她眼神躲闪着,找了一个好借口道:“对了,我要打扫房子,我妈要回来了,我要把这,把这收拾一下,就不招呼你了,哈哈哈,你自便。”

    说罢,连忙扶起地上的旧梯子,快速地把梯子搬到角落的暗房里,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看得郝爱倪想骂人,左顾右盼看到何碧稔的卷子,拿起来一看,果然如此,从她昨晚回去后,何碧稔的作业就没动过,没人盯着这个人就不知道自觉。

    又看向沙发的方向,一地狼藉的空薯片袋,空饮料瓶,茶几上吃剩下的蛋糕面包,沙发上摆着最新款的游戏手柄,不用说了,她可以想象何碧稔坐在沙发上边玩游戏,边吃零食喝饮料的情景。

    郝爱倪无奈地扶额,某人特别欠收拾,她到底是为什么才把卷子给她抄的,就是怕她来不及写完作业被阿姨骂,这下好了,想不被骂都难。

    低头看向自己的试卷,郝爱倪狡黠一笑,她想到该怎么个不听话的人一个惩罚了?

    躲在杂物堆的暗房里何碧稔坐在脏兮兮的地面上,手指习惯敲打着掌心,竖着耳朵在听着外面的动静,别看她此时清醒着,实际脑子乱成浆糊了,她有一大堆事想要弄清楚,比如她突然重生。

    这时,她听完郝爱倪出声道:“喂,你要收拾就快点收拾,阿姨十点到家,我先回去了。”说罢,郝爱倪瞄了暗房紧闭的门,皱着眉头回家了。

    而何碧稔偷偷探出头,看到空无一人的房子松了口气,好久没跟郝爱倪这么亲近独处过,她蛮不适应的。

    何碧稔从暗房里出来直径走进卫生间,站在等人高的镜子前,看着此时的自己,郝爱倪说,今天是她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也就是说,她回到十六年前了。

    18岁的她活得无忧无虑,整天逃课不学好,年轻气盛还浑身带刺,出门能玩得忘记回家,在家能打游戏打得忘记吃饭,气得母上大人每天都要抽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