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左文字的视线中,青年男人喘着粗气,扶着墙勉强让自己保持着站立着,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担忧。
“……”短刀扯了个极勉强的笑,把自己的本体收了回去。
显然,暗堕并不能让左文字一家变得善谈。
江纨第无数次开始后悔他因为羞耻、仗着自己影主的身份,没有好好学习情报人员的人色诱课。
暗堕好像除了让小夜长大了一点、让他们的外形有些变化以外,没有对左文字家产生什么影响,他们该不高兴还是不高兴,该不说话还是不说话,就连三个人各坐一边的方向都没有改变。
左文字一家就像是他不存在一样,依旧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
江纨甚至觉得比起此刻的尴尬,像压切长谷部那样直接的提出要求或者干脆压着他强上要更轻松一点。
他强迫自己动了起来,转身关上门,将大部分光隔绝在外面,然后解开了浴衣的腰带。皮肤接触到晨间微凉的空气,主动在付丧神面前裸露自己的身体实在太过羞耻,左文字一家淡定的态度更加重了这种羞耻——而当他的视线和小夜接触上的时候,那双纯然漆黑的眼瞳几乎击溃了他。
江纨想要逃走,一个成年男性,在他完全当成孩子看的短刀面前赤裸着满是耻辱的情欲痕迹的身体,甚至还要去主动诱惑他和他的兄长们来肏自己,审神者内心充满了对自己的唾弃。
可他没有退路,他必须习惯,这样的事情他还要做很多次,还要做的很好,这是他为自己的错误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他向着江雪左文字的方向正坐跪拜,没有说“本丸需要”,而是郑重地,以自己的名义提出了请求:“请您把‘江雪左文字’的力量借给我。”
审神者知道自己赤裸着、五体投地的样子一定狼狈至极,只希望这样卑微狼狈的姿态能够稍稍取悦到三刃,补偿一点他们心中的怨愤,而非徒惹人发笑。
没有人回答他,沉默令人窒息,榻榻米的纹路深深地嵌进审神者赤裸的肉体表面,直到不知来自哪里的轻微的布料摩挲的声音之后,他才得到了江雪左文字的回答。
“审神者要‘江雪左文字’,问我做什么,我只是一柄输给了这个虚伪的世间的暗堕刀而已。”
太刀的声音极低地击打在江纨心上,他的语调比从前更为平淡,甚至连那浓重的厌世感也所剩无几——江雪左文字好像站在超脱的边缘,对尘世的一切都不那么在乎了,甚至懒得厌恶。
“您的业皆出于我,也自然皆由我还。”他清楚他在请求什么,清楚自己这一身皮囊对江雪左文字来说毫无意义,但他别无选择,“请您舍身饲魔,给我一条活路。”
又是漫长的沉默,但衣物摩挲的声音更多了,这沉默比任何言语都要更加得折磨人,江纨的汗水顺着脸颊倒着流到眼睛里,那疼痛让他清醒。
良久,他终于得到了答案。
“那让我们看看你的诚意吧。”随着江雪左文字的回答,宗三左文字拿走了和室中央那个矮桌上的杂物,把空荡荡的桌面留给了审神者。
江纨把自己脱下的羽织和浴衣工整地叠好,把这点时间作为给自己最后的喘息空间,然后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那个桌子。老旧的方木矮几因为成年男性的体重有些不堪重负,吱吱扭扭的声音刺进江纨的耳膜,像是在嘲讽他的丑态。
江雪左文字终于睁开了眼睛,宗三放下了手中的刀油,小夜黑漆漆的眼珠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屋里的三振刀都注视着审神者伤痕累累的躯体,江纨在他们的脸上找不到情绪,从他们的眼神中也什么都得不到。
暗堕是灵格被污染的崩坏,黑暗面是无中生有的,出自付丧神的内心。灵力能净化的只有表征,如果没办法修复污染的根源,黑暗完全吞噬一个付丧神只需要一瞬,再强的灵力的净化都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