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前一天晚上泡上冰凉的井水,今天豆皮飘起了大半。

    那个人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因为主人灵力强大,人又分外地好心,生怕他们住着挤,这个本丸现在大得可怕,大到他打扫完一遍,最开始打扫的地方就又落上了薄灰和落叶。

    幸好现在本丸里只有他一个振刀,还应付的过来。

    烛台切光忠回到仓库里,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正襟危坐。

    三天前,狐之助带了审神者的信来。

    他调走了所有留守的刀去前线,除了烛台切光忠。

    即使反复告诫自己不能失态,他还是忍不住向狐之助要来了那份信件来确认,反复看了几遍,希望能找到自己的名字。

    那当然不可能有。

    可能是那样的丑态太过明显了吧,连一向寡言的大典太殿下也忍不住出声安慰他。

    真是不应该,太失态了,一点也不帅气。太刀青年苦笑着责备自己的疏忽。

    早就应该知道的吧,犯下了那样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不,审神者,怎么可能原谅。

    一直以来都避而不见,出征前也没有见他,连这次调集人手都特意避开了他,就好像这振烛台切光忠根本不存在一样,这样明确的态度,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不,早在这之前,在他做了那个决定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了,他是永远不会被原谅的。

    背叛了把名字交付给自己的主人,甚至连自己去神隐、把他藏起来的勇气都没有,懦弱地把人交给了暗堕的伙伴们,任由他遭到那些残酷的凌辱……

    明明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每一天每一天都能听到他的灵魂发出的悲鸣,还是缩在这个仓库的角落里充耳不闻。

    即使神隐的效力消失了,那颗星不在他的神域里了,审神者灵魂的泣音似乎仍旧在太刀付丧神的灵觉里回荡。

    【咪酱……我好疼……】

    那好像是唯一一次真的听到他的声音,也可能是灵魂的波动的峰值带来的幻觉,随之而来的就是剧烈的震荡,那颗星暗淡到几乎熄灭。

    那时候,身体在理智回笼之前已经站了起来,冲到了仓库的门口,在推开门的瞬间,胸口又剧烈地抽动了一下。

    是审神者的灵魂在抗拒,他不想见到他。

    果然,那只是他的幻觉,审神者怎么可能……还会叫他咪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