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文渊再次进门的时候言蹊已经睡熟了,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言蹊有些发白的唇瓣,看着言蹊还有些微皱的柳叶眉,又把手放在她肚子上缓缓地揉着,过了好久,才慢慢爬上床,抱着言蹊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言蹊醒来,发现屋里没有人,也想下床走走,脚刚一沾到地,陆文渊就推门进来了,言蹊给他打了一个招呼,却看到陆文渊的的表情有些不对,忽然感觉脚下有丝丝凉意,赶紧重新坐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好。
陆文渊这才收了眼神里的不高兴,走到床边,正想帮言蹊穿衣服,却被阻止了:“王爷,我自己可以。”陆文渊像是没有听到,自顾自地给言蹊穿好衣服,又拿来足衣把她的脚包好,再穿上鞋:“这几天不要碰凉水,更不要跟以前一样不穿鞋就乱跑。军营里的事先交给靑澜和穆将军,好生在家养着。”
言蹊小声地嘟囔:“哪有这么娇气?”陆文渊帮她穿好鞋,抬头看着她:“若是以后还想吃螃蟹,就乖乖听话,把身体养好了,肚子才能不这么疼。”言蹊无奈的点点头,等她洗漱完后,陆文渊又给言蹊披上厚厚的披风,才把她带到院子里。
言蹊喝着靑澜送来的红糖水,看着陆文渊在自己面前练剑,连院里的石凳都让下人铺上了毛茸茸的兽皮,言蹊揪着座下的兽毛,看着眼前满满一碗的红糖水,对陆文渊喊道:“王爷,我不想喝了,我牙疼,直接吃饭好吗?”
陆文渊放下手中的剑:“好。”等宫人把早餐端上来,言蹊才知道为什么陆文渊答应的这么爽快了。桌上放着莲藕炒猪肝、红枣乌鸡汤、桂圆黑豆粥。。。。。。全是养气补血的。
言蹊咽了咽口水:“王爷,我又不是血崩,你。。。这样吃下去,不会上火吗?”陆文渊给她盛了一碗汤:“不会,王府的厨子心中有数。”
言蹊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喝着粥,陆文渊见她兴致不高,清了清嗓子给她说:“魏冉竹回来了,我叫她来陪陪你?”“魏姐姐不忙吗?”言蹊放下勺子问道。“我说不忙就不忙。”陆文渊没有多解释什么。
刚到家门口下马车的魏冉竹又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喷嚏,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对丫鬟说:“今安,你有没有觉得这京城比江南冷多了?”今安深吸一口气:“小姐,可能是您舟车劳顿的原因,快点进屋泡个热水澡。”魏冉竹没再多想,跟自己的父亲魏南琛打过招呼后就赶紧回房间了。
刚刚从浴室出来,又听到今安说祁王有要事找她,让她快点去王府跟王妃见面。魏冉竹以为有什么急事,连忙穿好衣服骑着马就往王府去了。等她急匆匆地下了马,却正好看到刚刚出门准备去上朝的陆文渊,连忙拉住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陆文渊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早就来了,来门口给陆文渊送东西的上官言蹊看到她,有些懵:“魏姐姐,你不是刚从江南回来吗?怎么不在家休息?”
魏冉竹听了言蹊的话,又看向陆文渊,后者只是得意地笑着,魏冉竹感觉自己被骗了:“我长途跋涉去给你赚钱,现在好不容易回家休息,你居然把我骗到王府,你还有没有心?”
陆文渊面对她的指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现在本王要去上朝,王妃身体有恙只能在府休息,本王怕王妃无聊把你找来陪王妃说说话,哄好自己主子的妻子,难道不是大事吗?”
魏冉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说:“要不是看在言蹊的份上,你明天很一定倾家荡产。”说着,连头不回,扶着言蹊就往里走,言蹊让人把手里的玉芴交给陆文渊,跟他道了别,紧跟着魏冉竹进屋了。
言蹊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还好吧?要不要在府中休息会?”魏冉竹摆了摆手:“无妨,在家洗了澡,好多了。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一听这话,言蹊脸色一变,魏冉竹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立马坐正,紧张兮兮地看着她,又问了一遍:“怎么了?很严重吗?”
言蹊憋得脸通红:“不是,就是。。。。。。就是我体寒,来月信肚子疼,王爷不让我出府。”听言蹊支支吾吾地说完,魏冉竹更想让陆文渊明天就倾家荡产了,平定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拍了拍言蹊的手说:“放心吧,体寒不是什么大事,我府中有药材,对治疗身虚体寒有奇效,改日给你送来。”
言蹊乖巧地点点头,魏冉竹又想起一件事,看看周围,小心翼翼地问:“言蹊,我今日回京,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火凤将军斩杀诸多世家公子,是真的?”
言蹊没有回答,倒是反问道:“姐姐能不能跟我说说,外面的人都是怎么传的?”
魏冉竹也没有避讳,实话实说:“他们说,火凤将军暴虐成性,那些世家公子只是犯了小小的错,就被你用违反军纪为理由斩杀了。还说祁王纵容你,把几个忠心耿耿地老臣都气晕了。反正是怎么难听怎么说,总结一句就是你们夫妻俩蛇鼠一窝,没有一个好人。”
言蹊喝了口水,还没来得及说话,靑澜却是愤愤不平起来:“简直是胡说八道,魏小姐有所不知,这肯定是那些老臣恶人先告状,玷污我们小姐。”
魏冉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看着言蹊还镇定自若地喝水,笑着问她:“你已经有对策了?”
言蹊放下那喝水的大碗,对着魏冉竹眨了眨眼:“我记得,当时还没到军营的时候路过了一个村子,把那些正在犯事的所谓世家公子抓了个正着,有不少村民看见。还有城西最大的妓院,有不少人看到穿着军服的士兵从里面出来。他们本就有污点,只要有人证就能掀起大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