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言睿跟言蹊聊了一会,就去陆文渊房里看陆文渊了。林洛尘翘着二郎腿坐在言蹊旁边:“妹子,你放心,小爷平时办事是不着调,但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坏心思的。”
“三哥,我知道。”在三家里,林洛尘在几个兄弟中排行老三,自从那块糕点引发的惨案过后,言蹊再也没有喊过林洛尘“三哥”。
听到这一声“三哥”,林洛尘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言蹊又说道:“皇上让你来管理赤杆军的事,还把哥哥派去北疆,无非是想让三家之间生出嫌隙。父亲和哥哥接连被派去边疆,上官家在城中也没有兵权了,看来他是想先对赤杆军下手了。”
林洛尘没有反驳她的话,这几年,皇上不断提拔几个武将,想来分散三家的兵权,宗家二哥也被派去南海镇守了,留在京中的年轻一辈,只剩下自己和上官言蹊了。林洛尘苦笑一声:“没想到呀!咱俩一个风流、一个眼盲,却都留在了京城。”
“不是说二哥快回来了吗?”言蹊突然想起来。林洛尘叹了口气:“明年差不多就回来了,等二哥回来,宗伯父就要替二哥去南海了。”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等上官言睿回来,言蹊才站起来说:“三哥,你贸然就去赤杆军军营,恐怕会有人不服,让靑澜陪你去,他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如此,就谢过小妹了。”送两人到王府门口,听着马蹄声渐渐远去,言蹊这才落下一滴泪,卸磨杀驴,皇上这步棋走的妙。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若棠每天都给言蹊送药,从不让别人经手,生怕再出什么差错,魏冉竹在有空的时候就给言蹊送来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解闷,陆文渊的伤也在慢慢愈合,镇国公府的人也来过几次,事情好像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但是言蹊的眼睛却是没有好转。
陆文渊带人查着言蹊中毒的事,太后却是先一步动手,以不敬的罪名把杜允葭禁足了一个月,被问起原因,太后却说:“单纯地看她不顺眼,她跟言蹊八字不合,冲撞了言蹊。”
陆文渊伤好后,每晚还是悄悄爬上言蹊的床,抱着她入眠,在言蹊醒来之前,又早早起床出去。一日,言蹊醒来时,感觉周围比以前安静了不少,摸索着穿好衣服,就打开了屋门,寒气夹杂着几片雪花扑面而来,言蹊深吸一口气,感觉凉意直接蔓延到肺部。
“蹊儿。”陆文渊看到言蹊出门了,叫住她,怕她冻着,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披到言蹊身上。言蹊的身高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可跟陆文渊比起来还是差了好多,陆文渊的大氅披在言蹊身上直接就拖在地上,言蹊披着带有余温的大氅,心里也暖了许多。
“王爷,雪有多厚?”言蹊很喜欢雪,能掩盖所有的不堪,眼不见心不烦。陆文渊牵着言蹊的手,走到台阶下:“蹊儿直接感受感受。”言蹊被他搀着,双脚没入雪地里,还有雪花打在言蹊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地上的积雪很厚,言蹊感觉都快要没过自己的小腿肚了。紧紧地抓着陆文渊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捡起一把雪,在手里攥成团,快速的扔到陆文渊身上,然后赶紧松开他的手,跑到远处。
陆文渊笑看言蹊跑来跑去,也不忘抓几把雪在手里备着,故意发出声音:“蹊儿这是要同我开战吗?”听到声音,言蹊把手里的雪球扔过去,准确无误地砸到陆文渊身上,陆文渊也不躲开,只是捡起一把雪,朝言蹊扔去。
感觉有东西朝自己飞过来,言蹊偏头躲了过去,趁机捧起满满一把雪,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但是陆文渊却没有再发出声音,只是扔过来几个雪球之后就转移了原先站着的位置,言蹊努力地躲过几个雪球,却还是被砸中了。
还是听不出陆文渊的位置,有些心急,把手里的雪球挨个朝着周围扔过去,在听到一声闷响之后,感觉自己砸到他了,又从地上捡起雪朝那个方向砸去。陆文渊在旁边看着被言蹊砸的体无完肤的顾宇,只是努力憋着笑。等宫女过来说早饭准备好了,陆文渊才冲言蹊喊道:“蹊儿,先吃早饭再玩。”
言蹊听着陆文渊的声音来向和自己砸的方向不一样,停了手,问道:“我砸的是谁?”顾宇拂去脸上的雪:“回王妃,是属下。”言蹊感觉十分不好意思,朝着陆文渊扔过去最后一个雪球:“顾宇,不好意思啊!”
“王妃高兴就好。”顾宇真的是欲哭无泪,想来叫两位主子吃饭,却被王爷点了穴站在雪地里被王妃砸。陆文渊默默接下言蹊扔来的雪球,抱起言蹊就朝卧室走去,给言蹊换了一双鞋,才带着她去了饭厅。
“王爷,我觉得刚刚很不公平,你下次再自己脚上栓个铃铛,要不然我不跟你玩了。”言蹊被陆文渊喂着,嘴却也是闲不住。“好,听蹊儿的。”陆文渊笑着回答。
伤好后,陆文渊还是跟皇上赌气没有上朝,就一直在府中陪着言蹊,有好几个官员都来劝他给皇上服个软,要不然这么多年的谋划都付诸东流了。陆文渊却是说自己旧伤未愈,还要养几天。
赤杆军军营里的确有人不服,为言蹊打抱不平,但是看到跟着林洛尘来的靑澜,那些人也就懂了言蹊的意思。林洛尘再三向他们保证自己不会干涉赤杆军的训练,事实上他确实没干涉过,军中大小事务,只要是重要的,都由靑澜交给言蹊处理,自己乐得清闲。
魏冉竹在床上趴着,她最怕冷了,窝在被子里看账本。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以为又是林洛尘,在那人还没开门时就喊道:“天天来,烦不烦呀!”魏南琛推门进来,一头雾水地问:“我才刚回来好不好?”
魏冉竹看到来人是自己的父亲,也有些尴尬,从被窝里钻出来扶着魏父坐下:“爹,打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