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将此话当作命令近身擒拿,新娘闻声轻功曼舞,点足踏过枪尖,身姿灵活,绕得侍卫自相残杀,直接把近身的侍卫打趴了一圈。
“今日小苏大人大婚,便是如此待客之道吗?”新娘笑嘻嘻地对着又要冲上来一轮的侍卫劝慰道,“打不过就别费力气了,如此打下去,你让整个长安的民众如何看待?小苏大人,你说是吗?”
她的头发散了一点,抬头间皆是碎发,漫不经心走近了几步,引得苏执琅将迟素秋拉到身后,“花棹,你到底想干什么?”
花棹眨了眨眼睛,“几日你大婚,我当然是来送你们一份新婚大礼——”苏执琅看着这张熟悉的,久违的欠揍脸,刚想要出口阻止,身旁的迟素秋便头晕目眩,体力不支地倒在了苏执琅的身上。
“迟素秋倒地也是和常人不同凡响。”花棹嘻嘻一笑,“倒之前都看准地儿,苏执琅你是否甚感欣慰?”
她看着苏执琅面色不善,止住了调侃的话头,“这份大礼便是我研制多年也不舍得下的毒药。”她看了一眼迟素秋,对着苏执琅笑眯眯道:“如此看来,效果甚好,不知小苏大人软玉在怀,是否惊喜?”
苏执琅拔剑指向新娘的颈畔,声音冷得犹如数九寒天,“把解药拿出来,看在迟盟主的面上,我尚可饶你全尸。”
“我偏不!”花棹迤迤然理了理发髻,“刚刚迟素秋问我为何要冒充她拜堂成亲,真是问得愚蠢,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么?小苏大人生得如此花容月貌,真是让人心神摇曳,跃跃欲占之,可惜小苏大人心有所属,这便太过棘手。”
花棹好似看不到众人鄙夷和讥笑之色,瞥了一眼偎依在苏执琅怀中被她故意置换的迷药毫无知觉的迟素秋,不由得嗤笑一声,“若是你的心上人死了,你又娶了我,这样岂不是刚刚好,皆大欢喜?”
“休想!”苏执琅提剑直刺花棹额头,花棹面色不变,仍旧笑吟吟地看着新郎,错步躲了一招,第二击是虚晃,剑尖冲破了障门,刺破了皮肤,鲜血从额头开始细流而下,染红了鬓边。
苏执琅愕然退了一步,手脱剑柄,剑没能再入一分,有一只白皙纤长的手稳稳夹住了凌厉的剑锋。
手很美,骨干分明,五指纤长,保养得当,凝聚的力量惊心动魄,仅仅在天光之下,好似隐隐若有光。
“别伤她。”手的主人站在新娘一旁,声音不辨喜怒。
“迟翌,我敬你时你便是师兄,不敬你时你也不过是一介江湖莽夫罢了。”苏执琅冷笑道:“阿秋即使不是你亲妹妹,可到底情真意切伴在你身边八年之久,如此厚此薄彼,难道不怕阿秋心冷吗?”
“怒极攻心你就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我?”花棹探出半个脑袋来,啧啧啧摇头叹道,“枉你是大理寺少卿,视人命如草芥,可真是让民众失望透顶。更何况,你态度如此不善,可天底下也就是我能救你心上人,你这般待我,不怕我禽困覆车吗?”
“解药。”苏执琅深吸几口气,先前远胜于常人的情绪把控力岌岌可危,只言简意赅说了两个字,怀中的绝色美人在对峙的寂静中发出了轻微的啜泣声,殷红的血缓缓从口中渗出。
见此状,苏执琅不由得斥责道:“师兄,这就是你现在要维护的人?嫉妒阿秋,绑架不成,甚至对阿秋下毒,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迟翌无视苏执琅,声音依旧沉稳,护她一方安宁天地,“阿棹,真是你做的?”
花棹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苏玄棠,眉宇间尚有几分娇憨跋扈,“是我做的没错。”
“把解药给素秋。”迟翌的神色依旧淡淡,对着众人歉然鞠躬道:“舍妹顽劣,是我教导无方。”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每一字却好似砸在花棹心口。
花棹露出了不情不愿的委屈,“既然我哥哥发话,要我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迟素秋身上中的是‘纸醉金迷’,这毒的解药是我的血,你敢让她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