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亨、凌子靖在夷陵顺利搭上船,一路逆江而上,下了船后依计划来到峨嵋山下等待林健雄等人。
等待的时间凌子靖都用来打通髀轮,有了庹轮的经验,开髀轮只是时间问题,结果不过三天髀轮就开了,他觉得慢了,阙亨认为他对自己的要求太高。
阙亨说"髀轮开了后,只要内力累积够了,就能练习轻功。"
凌子靖很努力化轮力转为内力,恨不得一天当三天用。不过时间永远都不够用,隔天林健雄三人就到了。
林健雄自己一人上山,将郭圣复遗留的配剑送还峨嵋派,又将总镖头交代的话一字不漏地说出,最后峨嵋掌门亲自送林健雄出山门。
众人会合后再行出发,走了两天到了成都,林健雄顺利的将托镖的物品交到玉轩斋的供奉手上,又领了几件玉器要送回洛阳的总店。
当晚留在成都修整一天,林六早就不知跑哪里去寻花问柳。李奖担心秦超下落,刀法也不练,郁闷的待在房中。阙亨、凌子靖跟林健雄商量回程绕路避过武侯会的地盘后,凌子靖还是一如既往的练武,阙亨一个人跑去喝酒,林健雄出门买些东西带回家给老婆小孩。
隔天一早众人又再启程,回程的心情不同,走走停停也不再匆忙赶路。当晚在小镇上过了一夜,次日早上吃了早饭后,才慢慢的离开小镇。
时节已入深秋,轻风吹着落叶在空中摇摇摆摆,落地后一层一层,马蹄踩上去沙沙作响。阙亨、凌子靖在前并辔徐行,林六、李奖两台推车跟着,林健雄远远落后。众人的心情都是轻松的,再走不到半天就能到渡头,上了船就等于走了一半行程又能好好休息。
一阵萧瑟秋风吹过,卷落树上凋谢的叶子漫天飞舞,地上的枯叶也随之起舞,凌子靖眼睛追着飘飞的落叶,却见树后突然冲出四个人,两人持刀分左右划向自己双腿,另两人一人高高跃起提掌直扑阙亨面门,一人持长棍敲向阙亨所骑的马腿。
凌子靖双掌在马鞍上一撑,双脚急缩抽出马蹬,勘勘避过划向双腿的双刀,但马腹却被破开。他临危不乱,双脚在马股上一踏,凌空后翻脱离马身,半空中抽出宽剑,落地后脚尖连点,连退数步,这时偷袭的两人刀已突至身前,他宽剑一圈,隔开将及身双刀,连劈数剑,逼退两人。
阙亨是老江湖虽然看似漫不经心,但随时保持戒备,偷袭他的两人一出,他已跳上马背,口中大喊「敌袭!注意!」从容接下袭向面门的一掌,顺势退下马背,抽出长刀,虽然马腿已被敲断,但他毫不在意,举刀连斩数刀,刀刀斩在持棍之人棍上。
林健雄听到阙亨的呼叫,心神一惊,他距离远了点,两腿一点马腹,拔剑纵马冲向前去,经过推车时,只见林六两手抱头蹲下,已跑离推车远远,李奖则是傻傻的站在推车旁不知所措。他控马到林六旁左手挥动马鞭,「啪!」的一声,林六打了个哆嗦,却是蹲行几步离推车更远。他心中暗骂林六却是没时间再理会,口中喝道:"李奖拿起你的刀,跟上。"话说完控马跑超过几人交手处,再下马应敌。
李奖犹豫片刻后想到了秦超,咬着牙颤抖着手从车上抽出他的雁翎刀,艰难的转身,拖着发软的双腿一步步迈向前去。林六抱着头斜眼看着李奖走去,眼神一转后突然起身将两台推车重要物品并成一车,推着车从侧边远处迅速跑离开。
凌子靖对上的两个持刀人都不是弱者,武功比他在夷陵途中所对上的武侯会舵主稍逊半筹,短时间要分出胜负也不是容易之事,他打起十二分精神,身形流转,将两人都圈在剑势内。
阙亨这时却是屡遇险招,遮拦多回攻少,主要是用掌之人的掌势如刀,掌力沉厚,阙亨单独遇上都不见得是对手,还有一根长棍在旁不时趁隙伸出。用掌之人此时招招抢快,双掌硬砍狠斫,一轮快攻之下,阙亨手忙脚乱,连连倒退,眼见就要伤在掌力之下,幸好林健雄长剑已然递到用掌之人身后。
用掌之人正是与钱老镖头有旧仇的武侯会副帮主陈泰,因为秦超被捉到,说出此行目的地是成都,所以他亲自领人追来成都堵人。也是阴差阳错,如果阙亨没有改变行程先到成都再去峨嵋,陈泰等人可能就要扑了个空。
陈泰感到背后剑风临身,反手一掌拍向林健雄剑身,身随掌走,双脚连环,霎时间连踢四脚,林健雄见陈泰脚法利落,收剑出掌,挡下陈泰四脚连环,却是被震得手心发麻。陈泰不容林健雄喘息,内力灌注双掌之上,掌掌劈在林健雄剑身,劈得他剑招凌乱,空门大开。
林健雄慌乱招架,却见李奖提刀奔来,大声呼叫道:"李奖砍他!"
陈泰见一小子提刀快步奔到前方,只见他屈膝前弓,提刀斜举,刀尖朝左,眼看左前,然后右脚向右横跨,刀锋回正,准备出刀,陈泰一个跨步上去,一掌印在李奖脑门,李奖脖子一缩,登时软倒在地。
陈泰出掌对付李奖时,林健雄心念电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转身跑开跳上马,双脚用力点向马腹,缰绳急抖,口中大喝:"驾!"坐下马匹立即四蹄奔飞,快速急奔。
才跑一小段距离,却见路边树林边绑着四匹马,林健雄知道是武侯会所骑的马,他也怕武侯会人有了马还会追赶他,忙下马解开马缰绳驱离马匹,再回头看去,只见六人分两处依旧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