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快速的上了岸,院子里围绕在我们平台下面的一众行尸纷纷被吸引转过身子朝着他们移动了过去。
锁天对着我打出了一个下压的手势,见状我忙一把扯过身旁的程炀,两人趴伏在了平台的地面上。
几秒钟后,外面响起了突突突的密集枪响声。
有些子弹打到了一旁的树上,震下来无数的树叶,飘飘扬扬的趁着下方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给人一种腐烂败落的快感。
枪声持续了一会,就渐渐停止了下来,我和程炀又等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朝下看了下去,
大批聚集的行尸已经差不多倒下,密密麻麻的铺满了大门口,剩余的一部分是分散开的,没有狙击枪不好挨个去打,黑衣人都抽出了刀子开始贴身肉搏。
我们平台的下方还有大概十几只的行尸,锁天身后跟着大胡子率先冲进了院子里,看着下方挨个倒下的行尸,我跟程炀赶忙起身,开始把梯子给放下去,这平台的四周没有扶手,所以想把这木头的梯子放下去,很考验手臂的力道。
就在我们俩吃力的将梯子放到一半的时候,下面的锁天仰头看了一眼,手腕一转对着周围几只行尸刷刷刷甩出了飞刀,随即伸手接住了悬挂在半空中的梯子。
待放稳之后,他就站在下面仰头看着我:“下来吧,已经安全了。”
程炀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明白了我和锁天的关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先下。”
没有推迟,我率先顺着梯子爬了下去,脚刚沾到地面那一瞬间,就立即转过头一下子扑进了锁天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接下来程炀是怎么下来的,我们是怎么离开这里,上到船上的就全然不再我考虑的范围内了。
有了锁天依靠我就会潜意识里松懈很多,不愿意去观察周围,也不愿意在强化自己,就那么缩在他怀里,埋着头,甘心当依人的小鸟。
当人孤立无依的时候会比有了依靠的时候坚强许多,就好比这样接连淋了一天一夜的雨,在平台上期盼着获救的时候觉得是可以坚持住的,却在上船之后整个人心里有了底,思绪瞬间就开始恍惚起来。
死死的攀着锁天不撒手,脑袋昏昏沉沉的换了衣服,喝了几口热水之后嘎子叔就去准备我和程炀的饭,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我们俩已经两天两夜没吃过东西了。
一碗稀粥刚喝下去一半,就开始剧烈的呕吐起来,趴在甲板上几乎把胆汁都吐出来,一旁的阳阳韩雪脸色关切闷不做声的站在我身旁,递水递毛巾,终于没有东西可以吐了之后,我又返身攀住了站在一旁的锁天。
在回过身的瞬间,我第一次在锁天的神色中看到了心疼。
他把我横抱了起来,回到船舱里将我放到床上,很窄的小床,他斜躺在一边,我依旧抱着他。
布鲁诺进来给我量了体温,三十九度七,高烧。
不能吃药,这样的高烧让布鲁诺十分的为难,我仍旧那么昏沉沉的躺着不让锁天离开一步。
只在听到锁天示意布鲁诺给我吃药退烧的时候,死死的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孩子那么坚强的陪我撑到现在,我怎么能为了自己而不管他。
最终,那些药还是没吃下去,锁天试图硬灌了几次,全都被我如数吐了出来,接连几次他有些心力交瘁,只能暂时给我进行一些物理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