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意大利小提琴制作名匠维克多老先生的葬礼上,来了许多音乐界的巨擘。
陆道安作为华国的着名音乐投资商到来,一下子就吸引了一众目光。
陆道安五十出头的年纪却显得十分年轻,他站姿如松,气质沉稳,脸上只有眼角几条细小的眼纹,目光深沉地扫过众人。
从轿车上下来,陆道安牵着年仅8岁的陆离往灵堂走,两人穿着同款黑色的西服,知道的是爷孙,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父子。
等悼念完后,两人退到一旁把位置让给了别人。
小陆离这才注意到,一旁还有个哭得小脸通红的小女孩。
她穿着一条单薄的纯白色连衣裙,光着脚站在草坪上,细软的浅茶色长发披散在肩,和在场正装出席的来客们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她的家人见她哭得伤心,一直在不断安慰她。
“那个女孩是谁,维克多先生的孙女吗?”
陆离听见自己爷爷说话的声音,抬头望去,见陆道安侧身询问身边的一个白人钢琴家,目光则投射在那个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的小女孩身上。
白人钢琴家否定道:“不,当然不是。她是维克多先生最小的弟子,今年才四岁,哦,她家似乎就住在维克多先生家的隔壁,据说维克多先生非常喜爱这个小女孩,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疼爱。”
白人钢琴家说到这里,冲陆道安挤了挤眼睛:“你知道,维克多先生一生未娶,他名下的财产大部分都捐赠给了慈善机构,而剩下的部分,早在维克多先生生前就已经被他转移到了这个小女孩名下。”
陆道安面露惊讶,多看了那个小女孩几眼,感慨道:“维克多先生一定很喜欢她。”
陆离微不可察地调整了自己站的位置,以便更好地观察那个小女孩,他好奇地目光总是忍不住去看她,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但那个女孩眼泪就像是掉不完一样,自始至终沉浸在悲伤里,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葬礼结束后,陆道安带着陆离一起坐车离开。
在车即将开出去的时候,陆离坐在副驾透过车窗往外望去,突然激动地整个人趴到了车窗上。
但很快他又失望、懊恼地端坐回了原位。
女孩仍旧赤脚站在灵堂旁揉着眼睛哭泣,仿佛刚才她抬头看向这边的那一幕只是陆离的幻觉。
“看到什么了,这么激动。”
陆离回头看向坐在他身后的陆道安,他戴着眼镜拿了一个平板在看资料,上面是他们集团今年要资助的人员名单。
陆离摇头:“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