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一切收拾停当,蒙陟才带着玄冰髓,又悄然向林内前进数里,这才在一棵茂密的阴梭树树盖之下,悄然隐住身形。
很简单,他需要时间,来划开这玄冰髓,取出内里被冰冻住的人。
原本,这个玄冰髓在他眼里,都是无价之宝。可是现在,有了这个域外之人,就是再有十块、百块玄冰髓前来调换,他都是不换的——因为,一切财富和实实在在的修为比起来,都是不值一提。
玄冰髓之内的精纯阴冥之气,完全可以像冥玉一般直接吸收,现在要做的事情已是简单之极,那就是先吸收阴冥之气,接着么,呵呵,就是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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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被毁,蓝风城早已是乱成一锅粥。
防卫使落金城虽然调度了大军,将变成废墟的城主府团团围住,可早已是于事无补——眼前的一切,就连落金城看着,都是触目惊心。
落金城心中忐忑,他知道接下来的调查绝对会是腥风血雨,至于自己,呵呵,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果真是因为这玄冰髓出了事——对此,落金城深信不疑,因为城主孤风行事稳健,在这冥河边上的小城多年,一直未出大的差错,可是就在得到玄冰髓的当日夜里,就发生了城主府被屠的惨剧,若不是因为玄冰髓,还能因为何事!
眼见着城头夕阳阴沉,四野昏昏,远处的冥河滔滔,可蓝风城该何去何从,却无从可知。
夜半时分,落金城的大营之内,倏然来了四人。
当先之人,是一个女子,头顶凤冠,珠圆玉润,只是嘴角处有两道深痕,极似苦大仇深。这个人,落金城却是不识,可是此女身后跟着的一人,身体彪悍,怒目圆睁,自有一番气势,这个人落金城是识得的,这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十一楼所有驻外防卫使的统领,金照剑。
可是此刻,金照剑却是屈居这女子之后,而金照剑身后,一男一女,显然就是这两人的护卫,虽然年轻,倒也是英气勃勃。
落金城一看见金照剑,就已经双膝跪地,口称:“统领驾到,落金城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金照剑却是看着落金城说道:“这是十一楼楼主四大贴身近卫之一的月彤彤月近卫,快快前来拜见。”
第十一楼楼主的贴身近卫,那是这十一楼之内绝对的实权人物,等闲之时,楼主之命,可都是这几人传达执行,所以,见到近卫,等于见到了楼主。落金城不敢怠慢,又是右膝跪地,大礼参拜:“蓝风城防卫使落金城,见过月近卫大人。金城不知大人亲至,未曾远迎,还请大人莫怪。”
月彤彤却是目视远处,淡淡说道:“落防卫使,今日月某奉楼主指令,前来接应城主孤风,可是到城中一看,才发现城主府已是被夷为平地,那么,落防卫使,城主孤风何在?”
落金城心底一沉:原来,孤风还早早就传讯了楼主之处,这下子问题可是复杂了。落金城不敢怠慢,连忙伏低身子答道:“回禀月大人,此事……落金城也是……难过之极,当日城主府一切如常,城主孤风也未曾传令属下戒备,可是当属下发现城主府火起之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是以……是以才成了这般模样。”
金照剑大声喝道:“你身为防卫使,未能履行职责,致使城主府遭劫,此事……你决难逃干系。哼。”说完这些,金照剑转头对着月彤彤说道:“月近卫,您看,这城主孤风,宁愿传讯给楼主,也不愿找防卫使进行商议,结果遭此横事,如此看来,也不能全怪这落金城玩忽职守,您看……?”
月彤彤笑声尖细:“金统领倒是想的简单,不过你可是有一点错了,你根本不需要和我解释,你需要解释的人,是楼主大人,你知道么?”
金照剑目光一黯:“月近卫所说的是。只是这孤风到底为何遭此大劫?大人可知一二?”
“事到如今,还藏着掖着有何意思?孤风传讯给楼主,说他得了一件稀世之珍,要连夜赶着送给楼主,楼主派我等前来接应,不过一路上可是没有遇见半个人影,金统领,这一路咱们片刻不停,现如今你该知道所为何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