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内中含义颇多,可见这月青烟心思之缜密。
罗天涯脖子一梗,大声喝问道:“道盟盟主他老人家,为天下道门弟子所计颇多,那是他老人家心地仁善,自是天下万千道门弟子之福。不过嘛,这道盟之下,其他人是否也是心怀善心,那可就说不定了。没准就有人打着盟主他老人家的旗号,招摇撞骗,胡作非为,那可就不是为道盟做劲了,反而是为道盟抹黑了呀。”
柳朝明脸色阴郁,却阴恻恻的笑道:“听罗会长这话可是必有所指,不知道那个打着盟主老人家旗号,做坏事的人是谁?还请罗会长明言,朝明虽是不才,也愿为道盟除去这悖逆之徒。如今这龟背谷数十万人,正好也都听听,这悖逆之人到底是谁,罗会长请讲。”
罗天涯正要说话,罗清依那宛若仙音的话语传来:“父亲,斗丹大会所有规则都是前定,这评判也没有任何出格之处。如今要怪就怪你女儿学艺不精就是,为何还要去寻些别人的不是?麒麟商行驰名天下,难道是输不起的么?还请父亲多多思量才是。”
罗天涯哪会不知自家女儿担心:和这道盟之人相斗,最终受损的一定会是麒麟商行,所以,强行要争个对错,只怕受损更多。
但是这口气,就憋在胸口,说什么也上不去,更下不来,生生憋得难受。
柳朝明却似乎毫无所觉:“罗会长当着这数十万人,说我道盟之内藏奸,这可是天大的事,今日还请罗会长明示,若事罗会长所说为实,不除了此人,我这执令使可是没法回去交差。罗会长,请讲。”
龟背谷这些看热闹的人,眼见着一场风波已是不可避免,都是凝神静观。
罗天涯一见这柳朝明好像得着理了,竟然开始步步紧逼,心里一股怒火说什么也是压制不住,大声喝道:“我说的奸佞之途是谁你不知道?还在这里假惺惺的问个不停。我只说斗丹大会这第三场,你凭什么直接认定丹宗的灵丹就好过麒麟商行创制的新丹?你经过了测试了么?还是你事先就吃过这丹药?要是都没有,你怎么知道这丹药是不是有毒?还有神药谷的灵丹也是如此,难道就只凭着一句话就可以确定?那咱们还斗丹斗个何来?你直接说谁家厉害不就结了么,还故意搞这个鬼把戏作甚?”
柳朝明阴森森的冷笑着道:“如果说丹药未经测试,倒真算得上一个小小的疏漏,不过看来也是不影响大局。想来若在平常,你如何质疑我,都还算是应有之意,但是如今我乃是代表道盟,侮辱我就是侮辱道盟,想不到你竟然敢侮辱道盟,这般自作孽,可是你自己寻死呀。”
罗天涯看了一眼柳朝明:“你果然是包藏祸心,不错,我说的奸佞之人就是你。”
柳朝明伸手一挥,身后站着的三十名道盟执事已是轰然起身:“将这侮辱道盟的罗天涯拿下。”
这画风转变太快,观战之人登时都是大感刺激:还真是没猜错,好看的在这后头呢。呵呵,有意思,道盟和麒麟商行,这算是杠上了吗?
罗天涯昂然挺立,大声喝道:“谁敢动我?”这一身肥肉之人,此刻倒是威风凛凛,气势磅礴。而麒麟商行的副会长也是立刻起身,站在了罗天涯身后。
元无牙冷笑着说道:“一个小小商会之人,居然敢违逆道盟旨意,罗天涯,你就是死上十次,也是难逃这大罪,麒麟商行很快就会死在你的手上,哼。”
跟随着罗天涯前来的麒麟商行之人,少说也在千人之上,可是眼见着此刻危局,竟然都是安静之极。
这些客卿没有人挺身而出,就连罗家之人,也都是沉默不语。
柳朝明对着四周微微拱手:“我柳朝明身为道盟执令使,受邀为这斗丹大会做一个评判,本来只是三家争斗之事,但是这麒麟商行最后输不起,却是辱骂本人,侮辱道盟,此风绝不可长,是以要将这罗会长擒下,带到道盟之内,请长老甚或是副盟主等人裁决,到时候如果是我柳某人的罪责,在下自是逃不过责罚;可若不是柳某人的罪责,反而是别人故意攀诬,想必道盟也会还柳某人一个公道。如今各位道友,均可为柳某做个见证。多谢了。”
四周登时是山呼海啸,都是齐齐称赞这柳朝明行事得体,不愧为道盟执令使。
庄敬眼见着这柳朝明,行事奸猾无比:看来激怒罗天涯之举,完全就是故意为之,可是要是真的任由他带走罗天涯,那麒麟商行就会立刻分崩离析,清依师姐定然会大受打击,说不定会影响道心,这如何能够?虽说自己人微言轻,可是此刻却是必须站出来——要是任由这柳朝明再蛊惑人心,那难度可就更大了。。
至于龟背谷之内的这些乌合之众,不过是墙头草一般,哪边风烈一些,就朝向哪边——也是,本就都是与己无关之事,看热闹么,哪管什么对错?
修道士对着麒麟商行多有嫉恨之心,对这道盟却是没有这种情绪:只因道盟高高在上,根本够不着,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