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师此刻已是红了眼睛:吴福禄这个小兔崽子,自己几次三番谋算于他,都被他逃掉,如今在丹堂之上,竟然被另一个小兔崽子羞辱,这热血上头之际,早忘了仔细分析一下庄敬的修为,张丹师身前出现的是一个小巧的丹鼎,颜色黑红,被当成大石一般,直接朝着庄敬砸来。
张丹师嘴里还不断喃喃咒骂:“该死的东西,看张爷怎么超度了你,竟敢违逆张爷,真是不知死活。”
庄敬对这等修道界的老不修实在是无感:自身修炼不出色,这一辈子已是半生蹉跎,所以只要听到哪里有一点奇遇,那就立刻变成了扑向牛粪的蜣螂,实在是令人既烦又厌,可他偏偏还不自知,唉,奇葩太多,无力吐槽。
眼见着这个小鼎呼啸而来,在半空中就发出嘶哑的吼叫,这是与空气交击产生的闷响,由此可见,这小鼎重量绝对不可小视。庄敬将吴福禄置于身后,右手一拳击出,也是“嗡”声一响,一道无形的劲气已是正正的打在了飞速而来的小鼎身上。
小鼎先是被定在空中,紧接着迎空翻滚了两圈,然后发出更加巨大的嘶吼声,朝着张丹师身前飞去。
张丹师此刻神识全力运转,想要止住这小鼎的冲劲,谁知此刻小鼎却是毫无反应,仍是势如劈竹,直接朝着自己身上而来。
张丹师慌忙退避,只是拿眼死死的盯在了小鼎身上,心中兀自在奇怪:这小鼎,怎么就不听使唤了呢?
就在这时,张丹师耳边出现一声“嘭”的大响,张丹师只觉得自己右臂一寒,他完全顾不上查看,而是朝着刚才响声的出处看去,这时才见到焦副堂主此刻将右手缩回袖内,而庄敬正洒然的站在一侧。
那个小鼎越过众人头顶,“嗵”的一声撞在了法阵之上,顿时间法阵之上冒起数十道剑光,直直的斩在了小鼎身上,一阵急雨般的声音过后,小鼎无力支撑,已是轰然落地,直接在地面上砸了一个大坑,而小鼎已经是不见了踪影。
张丹师此刻才觉得自己右臂处剧痛,低头一看,登时间肝胆俱裂:自己的右臂此刻已是不见了去向,断臂处竟然如被冰封,此刻未流出一滴鲜血来。
张丹师还未细想,神识之内又是一阵剧痛,这时他惊悚抬头,却见对面那个小子的手中正把玩着一个乾坤戒,看着乾坤戒的模样,不是自己的又是谁的?
只见那小子此刻已经从他的乾坤戒之内取出一个法符出来,手中微微的摇动,说道:“这就是四象轮转杀阵的法符吧?不错,此物我就笑纳了。”庄敬转身将乾坤戒抛给了吴福禄,说道:“吴道友暂且收着,回头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灵药,要是灵药多多,对你的丹道可是大有助益呢。”
这话说的是何等的目中无人,简直是完全不把地火丹室之内的几人放在眼里。
张丹师却是“哇”的一声大喝,转眼就变成了悲号:“啊啊啊……小贼,你敢伤我,我要是不将你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啊……啊。”这张丹师此刻鬓发全部散开,宛若一个失智之人,在这丹室之内,用仅剩下的那一个手臂狂舞。
这时,刘堂主倒是罕见的冷静下来,对着庄敬说道:“实在是不知这烟云大陆东端北麓偏僻之地,何时出了这么一位青年俊才,若是按照道友的修为,定然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才是,刚才之时,多有冒犯。还未请教道友高姓大名,出身在那个宗门?”
“怎么?原来为什么不问?是不屑于问吗?现在想起来问啦?凭什么告诉你?”这次说话的是吴福禄,他眼见着庄敬不费吹灰之力,就伤了张丹师,而且还和焦副堂主对上一拳,丝毫不落下风,顿时间又开心起来,不由得抢先说道。
刘堂主对吴福禄的话恍若未闻,只是看着庄敬说道:“道友虽然是青年才俊,但是想必也知道这修道之人多得是卧虎藏龙之辈,多一个朋友终归好过多一个敌人,咱们之间本来没有什么大的嫌隙,是以要是能就此说开了,说不定我们之间还有些渊源,到那时大家前嫌尽释,共商大道,岂不快哉?”
庄敬微微摇头说道:“恐怕要让堂主失望了,敬某就是一介散修,既没有高门大阀做背后支撑,又没有什么修道界前辈给指点迷津,所以,不但是和堂主没什么渊源,更不会有什么冰释前嫌的狗血剧情出现,堂主既然已经决定将我等留下,想必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既然如此,还何必惺惺作态,徒惹人发笑?划下道来就是,敬某一力接着。”
刘堂主脸色终于变了,指着庄敬说道:“本来还怜惜你是一个青年俊才,若是识时务,我们怎么也不会做那杀鸡取卵、焚琴煮鹤的煞风景之事,可是我的一再示好,偏偏被你这小儿认为乃是示弱之举,你是何等狂妄无知,既然你如此不知进退,我等为了醉仙楼大义,也只好一起,教教你们今后怎么做人了。”
庄敬哈哈大笑,转头对着吴福禄说道:“看到没有?这些人本就是心中满含恶意,包藏祸心,可是说出来的话偏偏又如此的感人肺腑,所以呀,要知道这恶人往往披着一层仁善的外衣,咱们还年轻,可不要被这些人给骗了,到时候,可是后悔莫及呀。”
吴福禄笑道:“公子大才,要是我,还真的就被这几句话给感动了呢,您放心吧,我呀,只愿意炼丹,可不愿意和人交往,没劲。”
庄敬笑骂道:“听你的意思是说我狡猾是不是?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