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程咬金见单雄信真的一箭射来，悚然叫道。那支箭直奔秦琼而来，程咬金有心上去救秦琼已然不及！
耳畔只听“叮”的一声，然后是“嗡嗡”之声不绝于耳！程咬金心想“完了！完了！二哥肯定是性命不保！”待定睛看时，那一箭却正射在秦琼的槊头上，那长槊被箭撞得不住地颤动，发出“嗡嗡”之声。
“唉呀，吓死俺老程了！”程咬金见刚才只是虚惊一场，轻抚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二弟，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要不然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单雄信还不死心，仍然大声劝道。
“大哥，我们决心已定，万难更改！”秦琼仍然紧闭双眼地大声答道。
话声刚落，“嗖”又是一箭射来，直奔秦琼的面门而来。
“二哥，小……”
程咬金“小心”二字还没出口，那支羽箭已到秦琼的面门！
“啊！”
程咬金一声惊叫，只听“嗖”的一声，那箭正中秦琼头盔的红缨，鲜红的缨穗被箭射落，纷纷扬扬地飞向空中甚是好看！
“大哥，你！”
程咬金见单雄信虽是留情，却将秦琼的盔缨射落，正如战场上取人头一样，是一种莫大的羞辱。所以程咬金对单雄信怒目而视，“大哥，你真的不顾兄弟的情谊了吗？”
单雄信也不言语，又举起弓来。程咬金见单雄信又举弓欲射，也怒从心头起，他拿起长槊叫道：“大哥，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二哥，真的以为我们没血性吗？你不仁，可休怪我做弟弟的不义了！”说完举起长槊，作势要与单雄信拚命。
突然，只听“叭”的一声。程咬金定睛看时，却见单雄信猛地用力，将铁背弓一折两断，背过身去，悲声说道：“你我兄弟三人从此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你们、你们走吧！”
这时秦琼的两腮也滚下两行热泪，他慢慢睁开双眼，在马上对单雄信拱手说道：“你我兄弟后会有期！”说罢拔起长槊，对程咬金说道：“三弟，我们走！”二人径自往唐营而去，只留下单雄信在那里孤零零的发呆。
当年的贾柳楼结义情，当年的瓦岗寨的同袍义现在都已荡然无存！想到众兄弟死的死，分的分，都已各奔东西，恐怕今后再难聚首了。想到此，单雄信不禁泪湿两颊，悻悻而归。
“竖子！小人！忘恩负义的东西！”
王世充见此情景，暴跳如雷。他跳脚大骂秦琼和程咬金寡义廉耻，忘恩负义。但秦、程二人早已远去，再怎么骂他们也听不到了！
王世充指着落魄而归的单雄信骂道：“难道你也要背叛孤吗？刚才有绝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看来你们兄弟一伙，难舍情义！你迟早也要归唐！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吩咐左右：“来啊，把这个只顾兄弟情谊而不顾国家大义的人拖出去砍了！”
众将纷纷上前求情道：“郑王，附马爷若真要投唐，刚才就和秦、程二人走了，又怎么会再回来呢？这正说明聬爷对您忠心耿耿，没有贰心！”
“请郑王念在附马爷一片忠心的份子上，刀下留情！”
王世充见众将苦苦求情，才法外开恩，放了单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