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多次写信给王世充,劝他投降。王世充仍然是作困兽犹斗,拒不投降。李世民的内心十分的焦虑,一旦窦建德真的出兵援郑,问题就麻烦了!
这一日早上,李靖在军中无事,便在自己的军帐中抚琴消遣。一曲《高山流水》从指尖流出,铿锵跌宕,甚是动听。在这紧张而又烦闷的军营里,这琴声无疑是一股清流在营中上空回荡。
李靖正弹得兴起,或有亲兵来报:“秦王殿下来了。”李靖闻言连忙整衣冠,出帐相迎。
刚出帐,就与李世民打了个照面。李靖连忙上前施礼,李世民微微一笑道:“李兄,好雅兴啊!”
李靖笑了笑:“闲在营中无事,弹弹琴聊以遣怀而已。没想到惊扰了殿下,还请殿下见谅。”
还未及寒喧几句,李世民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道:“李兄,我有事找你商量,我们进帐细说。”
李靖看到李世民与每日不同,今天他眉头紧锁,脸色严峻,便知他此来必有大事。便也不再客套,急忙跟随李世民进了自己的大帐。
两人分宾主落座,亲兵急忙过来奉茶。
李世民一直等亲兵出去以后,才开口说道:“李兄,现在问题严重了!”
李靖没想到李世民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他愣了一下,感到很突然。
李世民向来是一个举重若轻的人,即使泰山崩于前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若是他说问题严重了,那可能问题真的严重了。
“哦?殿下,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您如此上心?”
“夏王窦建德已答应王世充的救援请求,估计月内即会出兵!”
“哦?有这么快?情报属实?”
“嗯,我刚刚截获夏王的信使。他正欲趁夜把书信射入城中,被我巡夜士兵抓获。我经过突击审讯,才刚刚获知这一消息的。”
“有这事?那真非同一般了!”李靖听了以后,也觉得事态变得严重了。所以他也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本来洛阳城久攻不下,不少将士心中就有怨言。若是得知窦建德出兵救郑,就有可能会导致我军两面受敌。这一消息若在军中传播,肯定会引起恐慌。所以我暂时将这一消息匿而不宣。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将士们迟早肯定会知道的。”
“嗯,捂肯定是捂不住的。关键是现在虎牢关还在郑军手中,窦建德一旦出兵,就可以长驱直入,很快就能到达洛阳附近。”
“就是啊,一旦那样的话,事态就真的严重了。洛阳虽然已被我们团团围住,洛阳的外围也已被清理干净,但洛阳的东面不少地盘还在郑军手中。一旦王世充与窦建德里应外合,我军势必腹背受敌啊!”
上一次,李世民专门派人去进攻虎牢关,但是由于其非常坚固,凭山据险,结果损兵折将,无功而返。现在虎牢关仍然在郑军手中,对于唐军来说基本上就是无险可守,所以一旦面临夏、郑两路夹击,形势将非常严峻。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能想办法迟滞窦建德出兵。如果能迟滞一、两个月,等洛阳这边的战事一结束,我们就可以全心地去应对窦建德。或许洛阳这边的战事一结束,窦建德见已无出兵的必要,也许就不会出兵也未可知。”
李世民听了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这我也知道,关键是怎么才能把窦建德的腿拖住?现在困守洛阳城的王世充已成了强驽之末势,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只要能拖住窦建德,哪怕只有一个月,对我军也是十分有利的。计将何出,这正是我大清早便来找李兄的缘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