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咬唇,眼眶早已红成了一片,裴屿森温热的手慢慢地向下移动,划过她的下巴,顺着脖颈,一路来到了精致的锁骨上:“江小姐受父母婚姻的影响,曾发誓此生不嫁,做个不婚主义者,可惜遇到了前男友梁明冬……”

    他的鼻息混着烟草味,徘徊在她的耳郭上:“只是他和江明章一样,移情别恋上了女友的好闺密,可我跟他们有一点还是不一样的,那就是,我……不会移情别恋,想要,就是直接上而已。”

    那个“上”字,包含了多少鄙夷和轻蔑,她不知道,可她清楚地看到了他身上流露出的那毫不掩饰的可怕的肃杀之气,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她觉得,他今晚不会轻易放过她。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势不小,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深黑的眸子中有着戏谑和笑意,以绝对的优势,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的窘迫和难堪,似乎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的挑衅行为无异于飞蛾扑火,以卵击石,毫无意义可言。

    江晚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恢复如常,她伸出手拦截住男人继续探进的手,声音轻而飘渺:“裴先生,你还没娶我。”

    “那两千万好不好?”他笑了笑,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魅惑道,“睡你一晚。”

    “啪……”

    她白皙的手抬起,一下子就挥到了那张刚劲英朗的脸上,响亮的耳光声,顿时在寂静的别墅内炸开。

    当江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她已经被男人以不可抵抗的姿势压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他的脸上氤氲着可怕的怒气,一只手猛地钳住她的下巴,然后一点一点用力地收紧,印出一片白痕,她痛得扭曲了表情,被迫与他对视。

    他说:“江晚,你要庆幸,我从不动手打女人。”

    窒息的感觉,让她本能地挥手想摆脱他的钳制。

    他却轻轻松松地拦下,将她的双手束缚住:“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可是个最愚蠢不过的行为。”

    动弹不得的焦虑,令江晚越发使力挣扎,像是拼了命般,随之,便传来一道男人的闷哼声。

    江晚修剪整齐的指甲,赫然在男人的脖颈处留下了几道带血的挠痕。

    奇迹似的,男人彻底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她坐起身,赶紧将挣扎中撩到腿根处的裙摆撩回来,又整理了一下不知道何时散开的乌黑如墨的凌乱长发。

    男人拿过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眯眼看着身旁像是野猫,难以驯服的女人。

    “和女人大动干戈,确实会显得男人太没有绅士风度,也太没有本事了。”

    裴屿森笑得很轻很淡,像是头顶所有的灯光都落入了他的眼中,明亮又刺眼:“这样吧,江小姐……”

    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古老的欧式时钟:“现在是凌晨两点四十五分,如果你在凌晨三点之前,彻底滚出我的视线,那我们就既往不咎,反之,我们就……清算到底。”

    别墅前的茂密树影随风晃动,拉出一道道斑驳的影子,映在游泳池清澈的水波里,江晚拖着拉杆箱,看向里面的自己,不仅狼狈,更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