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翊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以示鄙夷这色胚行为,拉回话题:“如此看来,这就算不是红尘阁的计划,他们也参与其中,可能是为埋伏设计今天会来的客人?”
“大概是了,不过这红尘阁倒讲良心,还记得先把无关人士劝走。”舒屿感叹,仔细回忆了一下,询问左翊“你觉不觉得有个姑娘长相不似中原人?肤色要更深一点而且发尾微卷?”
左翊低头,仔细回忆进来后看见的所有人,慢慢说:“确实,倒像我在父亲宴会上见过的南疆人。据说他们一族尤其女子,擅长毒术,而且我打听过,邪教七情派就位于那个方位。”
舒屿倒吸一口气,“邪教?杀人如麻冷酷妄佞人人唾之那种?——我们不如跑吧!”
左翊无奈叹气,这人怎么变卦如此之快,“不,据我所知只是正道称其为邪教,因其擅毒和蛊,最有名的一种是合情蛊,据说可以操控人心。但七情派行事低调,明面上并没有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残酷命案——起码朝廷记载上没有。”
舒屿恍然,眼神中递出“不愧是太子,这知识面望尘莫及”的赞美,遂愉快拍板:“那我们继续。”
正说着,外面突然喧闹起来,曲调独特的乐曲响起,舒屿起身,凑到门口打算暗中观察。左翊看着这略显猥琐的身法,摇摇头上前把门打开,揽着对方的肩来到门外走廊,隔着栏杆向下看去,轻笑着耳语:“舒兄,是否比屋里看得清晰?”舒屿不好意思地吐舌头,刚才脑子一时短路了嘛。
一楼的舞台帷幕不知何时已扯下,台前围坐着一些宾客,台旁一位抚琴的女子正在演奏,曲子妩媚,婉转缠绵。
台上一位身材曼妙、眼波流转的舞姬身着异域风情的清凉衣物,面上罩着紫纱半遮半掩,更显得那双眼睛尤为勾人,腰上挂了几个造型别致的金铃,随着诱惑的动作发出清越的脆响。
舒屿看着舞姬猫眼样色极浅的琥珀眸子,一时恍惚,仿佛要被吸进去时,突感耳边气流拂过:“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是吧舒兄?”最后两个字左翊稍带了些内力传音送出,听在舒屿耳中如雷鸣炸响。
舒屿惊醒,眨眨眼再看过去时刚才那种莫名的吸引力陡然消散,她皱眉,对上左翊故意调侃的眼神,抿抿唇“不要一直看她的眼睛,但我不确定铃声是不是也有作用。”
“嗯,”左翊颔首,“看来这就是今天的秘密武器,主演已经开始,看来主角也就位了。”
“不止是武器,也可能是诱饵。”舒屿补充道。“等等,那客人里好像有一个……”
正在此时乐曲转音后调子突变诡异,如怨如弃,台上的舞姬合着曲调变换步法,左手取下金铃按律摇动起来,奇怪的是前排宾客们竟未察觉异样,仍沉醉不知,眼神痴迷。
最后一步踏出,气氛突变,舞姬借力轻盈一跃,金铃置于眼前直落向宾客中一个衣着颇讲究的中年人,同时其他方向的小厮也拔刀呈合围之势向中间冲去!
舞姬右手扬起眼见就要接近时,突然寒光一闪,两柄短剑迅速刺向舞姬,她早有预料般旋身躲避,手中的小瓶却已经倾泻出粉尘,精准扑了那三人满面。中了毒的人动作瞬间僵硬迟缓,但并未咽气,勉强能举剑抵挡。
舞姬一击得逞后迅速后退至抚琴人身旁站定,那中年人却似有闭气法门,他装作中毒的样子,手在暗处动作极快,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长钉,手上一甩,几根闪着蓝光的长钉突然急速飞向舞姬所在地,眼见就要击中,二楼方向一道破空声响起,竟是一面扇子被直直掷出,精准地截断了长钉的路线!叮啷落地声中,舒屿面对几道意味不一的视线,展颜一笑。
小厮们距离太近躲避不及,纷纷中招倒地,衣着打扮像富商的目标人物也不恋战立刻向门口逃去,隐在人群里不显特殊的几个姑娘突然出手,试图以鞭子封住他的退路。左翊及时从二楼跃下,迅速拔剑出招,配合姑娘们填补空缺。那人似乎只擅长暗器轻功,正面对战手段薄弱,左右突围不出后很快落败,被控制住手脚暂时弄昏后扔到了备好的地下室里。
几人这才安宁下来,面面相觑,还是陈乐乐打破沉默:“我们红尘阁只是提供一个地方,各位请随意。”
抚琴的女子与舞姬对视一眼,她向舒屿拜了一下道:“我叫澜琴,替妹妹谢谢这位兄台出手相助。”她不出声时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存在,但仔细看去长相颇为清丽脱俗,和“妹妹”完全不像,应该并无血缘关系。
舞姬撇撇嘴,小声地嗫嚅道:“我自己也可以解决的,完全不需要帮忙嘛。”但还是跟着行了一礼,声音年轻活泼“我是杜妙可,你们可以叫我妙可,还是谢谢啦!”
互相介绍后,舒屿忽略杜妙可微妙的眼神,直入主题,询问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当时情况紧急她见那幽蓝的颜色估计飞刺上可能有剧毒,凭直觉帮了舞姬一把,毕竟谁忍心看美人受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