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程归远调回原职。
他扑在时见欢身上的心力大约已经人尽皆知,只有当事人不清楚。
程归远把他安排到离自己不算很近的岗位,嘴上说工作性质和从前差不多,其实比从前那份要更繁琐也更劳累。
他猜时见欢应该坚持不了多久,那时他正好可以体贴地把人留在家里。
顾栖吾来找他时,他身侧的电脑上播放的是时见欢的监控画面。
“还搞监视器?”顾栖吾站在他身侧,跟他一起看画面里手忙脚乱的时见欢,简直像个胡乱扑腾也没法逃出巨网的麻雀。
程归远平静地收回目光:“不止。”
还有手机里的定位程序和手表上的实时心率脉搏检测。包括时见欢的衣着,饰品,甚至于日常洗护用品,全部都带有程归远的身影。
他看似自由,实则早已进入牢笼。
顾栖吾看了一会儿,指出时见欢的问题:“他怎么好像变笨了。”
“不要说这个。”程归远关闭监控画面:“你找我有什么事?”
提起这个,顾栖吾很头疼,他这次来是为了顾怀。弟弟太不成气,前段时间因为一次拍卖会,把程家的小少爷打伤了,算起来是程归远的堂弟。
对方不愿意平息,闹到了起诉的地步,眼看就要结仇。这次来,只是想让程归远帮忙中和一下。
平常程归远从不参与这种事,这次也不例外。
顾栖吾说:“他不白求你,为了报答你,他愿意做你在那个人身边的眼线。”
“眼线?”程归远复述一遍,想起时见欢和顾怀的相处,倒确实有种欢喜冤家的错觉。有这样的人潜移默化地扭转时见欢的认知,其实也很不错。
程归远却摇头:“不要这样叫,他只是我为欢欢找的新朋友。”
摆平这桩官司对程归远来说十分简单,一场饭局下来,程家同意撤诉,顾怀这位眼线也传来了新的消息。
原来时见欢最近一直因为如何当好替身而困惑,他最难受的是没有参照物,如果有,就可以在替身初期模仿对方获取金主好感,不说能得到多少爱,起码能得到钱啊。
时见欢四处跟人打听谁是程总的白月光,但没得到答案,又去问顾怀。巧的是顾怀也不知道,问题抛给程归远,问他是如实回答,还是随便找个人骗过算了。
程归远选择后者。时见欢倔得很,如果得不到答案大概会一直追问,万一真被他察觉出什么就不好了。
他在周围有个接触的人中筛选,试图找出几个跟时见欢年龄相仿,长得略微相似,又会弹钢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