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最初宁观星和项偌淳约定“全程听我的”,那约法三章其他两条都完成了,只有这一条,项偌淳时而顺着宁观星的意,时而又自己做主。宁观星无法说自己没有爽到,但对于项偌淳十分大胆地替他做决定感到不爽。
他自然知道对于一个S来说,做主导是天经地义的本能,但是超过预估的疼痛还是让宁观星捂着屁股在哭。如此狼狈,全是归功于项偌淳那板子加鞭子的套餐,让本就脆皮的宁小少爷疼得走不了路。
对此,项偌淳把他抱在怀里,手里拿着药酒在对宁观星屁股上破皮的伤痕消毒。他和宁观星面对着面,在人的身后放了一面全身镜,于是可以看到宁观星伤痕累累的臀肉被药酒沾到的时候,那双桃花眼骤然滚落的泪水。
项偌淳那话是什么意思?
宁观星还疼得窝在项偌淳怀里小声地哭,因为没法乱动只能难受地扭一扭腰。回归的思思绪却想起刚才项偌淳说的话。那打烙印一般的行为突破了他的认识,在宁观星的观念里,这种由对方主导的调教是很少存在的,他本身就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虽然平时时时克制着,但对于这方面的信号总是特别敏感。
偏偏项偌淳又像是没有说过这句话,若无其事地抱着他放到床上。
“明天几点?我叫你。”他说。
第二天,在某一个小圈子里传起了谣言,只道是宁小少爷被他的小情人给欺负了,从家里被赶出来出差,很凄苦地连家都回不了。
这条谣言一听就是玩笑话,宁家那是什么家庭,光是一个“欺负了”就让人嗤之以鼻,什么时候还能有宁观星被人欺负的份?至于出来出差则是真的,因为附近机场的VIP通道只有一条,宫家的少爷在VIP休息室里碰见了宁观星,还亲耳听到他软凳子都坐不下去,气得骂项偌淳不是人。
宫游带着winter,亲切地问候这位好友:“挨揍啦?”
宁观星冷冷地看他一眼,就算winter在场,还是不客气地说:“滚。”
宫游终于得到了winter来之不易的首肯,于是带着自己的新男朋友出去旅游。他从各方面来说都不会忌惮宁观星,因此佯装客气地慰问道:“别炸毛,你那么脆皮,就算伤了也好得快,受苦两天而已。”
他哪知道这次项偌淳下了重手,这句话面对现状可以说是牛头不对马嘴,正好地戳在宁观星痛点上。随即就获得了宁小少爷的一个怒瞪,和一句“winter可以留下,你给我出去”。
宫游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winter——清冷的青年对此并不关心,对于宫游吃瘪的现状也并不关心,甚至对于宁观星认识自己也并不诧异,静静地看着他们对话。
而最后一条“连家都回不了”——宁观星是出来出差的,本就不回家。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不在家的时间里,项偌淳也不在家——在宁小少爷坐在飞机的椅子上,因为臀肉受到挤压疼得脸都快扭曲了,兀自忍住不能掉眼泪的时候,项偌淳走进了一家他们都很熟悉的俱乐部。
午时俱乐部白天也营业,只是来访的客人没有晚上那么多。他们是会员制,因此能订到内部房间的都是这里的会员。项偌淳带着纯黑的面具,穿着一身休闲服,轻车熟路地走到前台出示自己的V卡,开口道:“找人,麻烦帮我接一下E10的房间,找那位姓张的,谢谢。”
他人往这儿一站就自带气场,前台丝毫不怀疑他的圈内身份,只是按照程序礼貌地说:“稍等,确认一下您的会员信息。”
张渐鸿接到内线电话的时候还是懵的,他昨晚约完了人,对方结束了还有事便匆匆赶回家,他不想动,便包下了一晚上房间就在俱乐部休息。午时对信息安全和客户隐私的保障是出了名的,但他随即想到一个人,忍着疼起来捯饬了下自己,按前台的要求来门口接人。
从电梯出来,远远的果然看见一个高大的熟悉身影站在前台,几年没见却和以前没什么差别。张渐鸿径直走过来,先把房卡交给了前台,手臂勾上项偌淳的肩,高兴地拍了拍:“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让我来接你。”
“不久之前。”项偌淳说道,打量了下张渐鸿,虽然很久没见,但他对圈子向来不陌生,看着张渐鸿走路别扭的样子就知道昨晚折腾得不浅,于是说,“换个地方吧,请你吃早饭。”
张渐鸿,张家的小公子,虽然身处富二代的圈子里,却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圈子里最活跃的那几个,往上数三辈那都是在商场政坛赫赫有名的人物。所谓红n代高商n代一头,商n代又自动地瞧不起刚做大的暴发户。张家就是这样一个“暴发户”,张渐鸿的父亲年轻时创业,靠着精准的眼光把张家带上了某富豪榜,但对于大家族的底蕴来说,还是不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