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的这几日,苏孟辞没有再和戚无别说话,即便院子小,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也对戚无别能避就避,整整三日没有一句话。
不只是因为他先前在月下受辱晕倒在了房顶。
不堪回首的事,忘了就是,他避着戚无别的主要原因,是自己身体有恙。
这病症很奇怪,他一看见戚无别,浑身就又僵又软,胸口就又胀又麻,最要紧的,是脑子不受控制,一定要想起那晚星辰明月下的事。
身体有恙的不止他,戚无别的举止也很奇怪,或者说这人从受伤开始,就没有正常过。
他不知道戚无别的伤养得如何了,他只知道戚无别的饭做得越来越好吃,一顿比一顿合他的口味。
而他每顿饭后都替戚无别换药包扎,这是他二人一天中接触最密的时候了,也是他唯一避不开的时候。
他动作再麻利,也要病患配合,而戚无别一而再再而三地借口伤痛,在换药时抱他咬他,抑或像今日这样,压他上床,然后什么也不说,只是盯着他看。
而他露出的任何一丝窘迫、紧张、无措,都会让戚无别心情大好。
所以他只能面色冷淡地问一句:“看什么?”
“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戚无别好像忘了自己衣服已脱了一半一样,就这样埋头压下来,抵在他颈边闭眸沉吟:“哪里都好看。”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当然怕戚无别也听见,所以他没有留情地把人推开了。
戚无别嘶了一声,捂住左臂断接处,疼得脸色一白,却轻笑一声:“你在生气。”
他没有出声,戚无别却垂眸凑近,“阿喑靡做的事比我更过分,为什么你只在意我?”
他这才想到,自己在这种事上越小家子气,就越落下风。
他于是淡然道:“我没有生气,寻欢作乐并不新奇,我一个江湖男子又不必像大家闺秀一样看中清白。”
戚无别压低眉头,“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自己更舒服些?”
这人话音刚落,他就被抽下了衣带,他立即警觉,未防被绑先发制人去抢衣带。
他用力一拽,戚无别却松了手,然后在他愣神时压下来亲住了他。
山里又飘雾了,屋门未关,连床上都有丝丝缕缕雾气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