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孟辞立即动身,要赶回十二楼。
阿喑靡的话并无疑点,唯一让他奇怪的是,他没有收到十二楼的传信。
他师父是个细致谨慎的人,绝没有旧友重逢喜出望外,以致把他这在外奔波的徒弟给忘了的可能。
既然落雁候到了凭栏台,那夜斐一定会写信通知他回去,如果传信及时,他甚至在入京前就能收到。
他总觉得有些不安,很是坐不住,所以在落雁候府,他一刻也不能多待。
他说要走时,阿喑靡沉默了一阵,然后声音虚弱了许多,情绪也有些低落:“多待几日不好吗?听说京城有许多美景佳肴,我带你去逛,带你去尝。”
“不必,京城对我来说没什么稀奇的。”
“那你带我逛。”阿喑靡焦急地抓住垂帘,却没有拉开,声音里的笑意有些牵强了,“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一步不离跟着你,好不好?”
“你们西域刺客,只会混吃等死吗?你或许清闲,但我忙得很,不要拿我消遣。”
“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有你的任务,我有我的职责,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说得这样冷漠……难道昨夜的事,你不生气了?”
他脸色一阴,沉一口气后,却豁达道:“就当是酒后玩乐好了,何况,那事不见得是我吃亏。”
仔细想想,昨夜舒服的是他,更何况阿喑靡这等长相身材,就是再做多一些,也算不清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他说得这样轻描淡写,毫不在意,反倒让阿喑靡有些难过了。
好在阿喑靡心里清楚,这人才不爱滥交纵欲,即便嘴似刀子伤人,心里一定还耿耿于怀在意他。
更何况他方才攥着苏孟辞的手,已经查探明白这人一夜安眠并未操劳,他所害怕的事,根本没有发生。
苏孟辞不再多言,转身要走,却看见身后的戚无别一脸阴云。
“小美人儿。”阿喑靡在帘后憋得着急,却不能带伤出来,恨不得把一辈子甜言蜜语都说了,“我不能陪你回去了,但你别担心,我还会去找你的。下回,我一定带你回家,娶你为妻,你要等着我,可不许再偷看别的男人洗澡,不许再被别的男人占便宜。”
他听得眉头一皱,只觉得听着这些话,比挨刀流血还别扭难受,于是忍不住扶刀就走。
“小美人儿!”
“别忘了,你看过我的脸了,你别想轻易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