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陆景辞像是想起了什么,觉得有些奇怪道:“对了,你一个幻象为什么会知道驱除幻境的法子的?”
确实,识海中最脆弱最容易被蛊惑的地方,其实是眼睛,所以只要捂住眼睛稳住心神,但幻象自然会不费一兵一卒不攻自破,可这幻象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的?
没想到陆景辞问出口,兰翎却依旧神色如常淡然道:“是你说过的,若看着一个人的眼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的时候,便是一个人识海最无防备之时,若稳不住自己的心神便容易被妖邪秽物入侵,所以既然不能控制心神,那不如zj不看。”
陆景辞听到兰翎这番话,好像依稀勾起了他的记忆,他确实说过这些话,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与其说是幻象记得,不如zj说是他一直没忘,是他以为自己忘记了那些支离破碎的零星片段。
陆景辞低声喃喃道:“我以为都忘了,没想到还记得。”
兰翎却心道何止是记得……
忽然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整个识海崩溃的愈发猛烈了,只见头顶忽然出现了一道裂口,从裂口处传来言斐几人慌张的声音,两人见状忙朝着裂口的方向踏足飞去,只听到身后的识海在他们消失的霎那,瞬间濒临如山崩。
“师叔!”
“仙尊!”
陆景辞猛地睁开眼,额间的一滴冷汗顺着额角缓缓滑落,这才看向屋内,发觉屋子里多了一群人,纷纷神色紧张看向陆景辞。
刚从识海中脱身的陆景辞还没弄清楚状况,倒是言斐一脸愧疚的站出来解释道:“师叔你进入识海后,我是在结界外护阵的,可不知怎么的,我竟然睡了过去,醒来过后竟是发现有人强行闯入狐妖的识海,幸好江师兄在稳住了狐妖的心神,这才能唤回你的神识,否则……我真的是要以死谢罪的……”
听到言斐的话,陆景辞忙摆手,道:“这不是你的错,是那破识海之人刻意将你迷晕了趁虚而入罢了,我在识海之中也遇到了那人,我与他交手时曾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鬼气,若我猜的不错,那人应该是来自鬼都之人,无外乎你防不住他。”
站在一旁看戏的谢邀都忍不住开口道:“能破开识海与陆景辞打个平手尚能全身而退的人,怎么说也得是个鬼将往上的人物了,就凭你这么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防的住?不过他能放你一条命只是迷晕了你,已经算是万幸了,只可惜老子不在,不然也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逃了!”
谢邀懊恼的揉了揉头发,陆景辞心道此事有些棘手了,他也不明白为何来人要杀他却只是迷晕了言斐而已,这确实有些奇怪。
陆景辞向众人描述了一遍在识海之中看到的一切,听到他的话众人纷纷沉默了下来,倒是言斐先一步开口感叹道:“竟不知这狐妖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妖,可如此有情之妖为何会要吸人精魄呢,是为了什么?”
江蘅眸色沉沉抱剑而立忽道:“还有那女子临死前最后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国师是妖?楚辞那句话又是何意?”
提及此处,陆景辞不由看向言斐,“你可知道些什么?”
言斐摇了摇头,道:“他从未和我提及过这些,更未提到国师的身份……”静默片刻言斐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前些日子他曾和我说过一句,说幽刹门是个活人呆不下去的人间罗刹炼狱,叫我不要再查下去了,还有……不要牵涉此事过深。”
陆景辞蹙眉道:“这君无笑难道真如zj小昭所说是藏在幽刹门的大妖?对了,楚辞现在身在何处?”
言斐道:“在你进入识海不久,景湛收到了消息说是君无笑接到圣令到了云镜城,说是要接手狐妖作乱的案子,如zj今就在城中游来客栈内,幽刹门弟子也都去了游来客栈。”
陆景辞如zj今一个脑袋两个大,原来只是以为是一桩妖怪作乱的案子,如zj今又扯入了鬼都之人和国师,他思虑片刻道:“先等阿遥醒来我有些东西想问她,等问清楚了言斐江蘅你们二人跟着我前去游来客栈,太多人前去反而容易打草惊蛇,国师是否有妖需得亲眼一眼才能为真。”
陆景辞看向昏迷过去了阿遥,忽然起身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床榻边走去,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之上盖上被子,朝着身后众人道:“你们先出去吧,人多了我怕她更会警惕不愿吐露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