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徐来,吹落几瓣海天霞红蔷薇花瓣,葡萄架下的大理石桌上飘落几许粉红,碧绿翠叶垂掉而落。
一缕清香,幽幽地,轻轻地,悄悄地,似从梦中来。
林清时瞧着这小郎君羞红如春日三月桃花烂漫的脸,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浅笑,只觉得手心有些发痒。
果然啊,还是这些纯情的良家子最为诱人不过。可惜的是风险过大,她可万万不能再次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毕竟她前面已经栽过一个大跟头,还死死的被套牢,即使日后她在不喜欢那夫郎,也需给他应有的体面与尊重。外头未成婚前的莺莺燕燕自然是玩可以玩,但是可万万不能搞出私生子女一类的麻烦来。
“我…我叫…裴子藏……”裴南乔双手无措的扣/弄,揉搓着袖口处。一张脸更是爆红得彻底。
嗓音细细的,弱弱地,仿佛一阵风便能彻底吹散。就像风拂过澄碧湖面,了无痕迹。
“子藏,子藏,倒是好名字。”子藏二字于她唇舌间细细咀嚼三遍,好像有种曾经似曾相识的错觉。可若是细想却是寻觅不到半分踪迹,遂摇了摇头,许是以前在哪里听过的重名罢了。
“我叫林清时,你也可以唤我幼清。”对她而言,名字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比如你要是喜欢唤她姑奶奶与爸爸,她也完全没问题。
林清时瞧着天色已晚,若是在不走,怕是要等天完全放黑了才能回去。至于这小郎君,院里自会有人照顾。
“幼...幼清。”普普通通的俩字,裴南乔好像只是单单咀嚼于唇舌间都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糖分。
甜丝丝的就像含了一大口蜂蜜,又香又稠。
今日傍晚时吹过来的风好像格外温柔,连空气中都带着甜甜的花香。
佳人即使已走远,他仍是舍不得离开原地半步,就那么傻愣愣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放,露出痴迷而扭曲的视线。
裴南乔觉得,他以前是不是在哪里叫过这个名字,甚至是认识这个名字的主人。否则怎会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又酸又甜,可等你细尝时又皆是满口苦涩。
紧闭的黄梨木雕花门被人从内里推开,已经重新换好了衣服的碧玉见着出现在他院门口的裴南乔,只觉得讨人心烦。身子故做妖娆的斜靠在门扉边,半翘着新染了朱红梅花色的指甲,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意。
“哟,这不是子藏弟弟嘛,你这身子骨都还没好利索,怎的就随意乱跑。要是不小心磕到哪儿,碰到哪儿可如何是好嘛,就算是你不心疼,我这个当哥哥也会心疼的。”男人不加半分掩饰的浓浓嘲讽,还有厌恶之情。
幼清在的时候,他勉强还能装出一副好哥哥好弟弟的好模样,可待着人一走。
他是恨不得能立马将人扫地出门,心中更多的是嫉妒。嫉妒那时的他是被幼清亲自抱回来的,还亲手喂了药,甚至是因他晚上发起了高烧守在了床边大半宿,这一切的一切都足矣令他一个男人嫉妒的发狂。
更重要的是最近几日,幼清来这里都是为了看这该死的小贱人。哪怕他怎么勾引都不行,哪怕是他都明示暗示那么多次了,可是每次换来的都是拒绝,甚至宁可看着他自己动手也不碰他。
若是没有这小贱人在旁吹枕边风或是说了自己的坏话,幼清怎么会突然对自己如此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