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车子走走停停,每隔一段路程都有人下车,原本半个小时就能到达的车站,愣是推迟了一个小时。
中途温言抱着手机,好几次想打电话提醒爸爸,车子会晚到,让他不要这么早过来,可是当指尖落在号码的那一刻,她却退缩了。
成为父女这么久,她又不是不了解爸爸的性子,接她不过是说说而已,怎么可能真的过来,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车子到达县城车站,温言下了车,车站外有不少等待亲人回家的人,可却没有一个在等温言。
她习以为常的苦笑,打了一辆车直奔山水镇的方向。
也不知道是不是父女俩心有灵犀,她刚上车就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言言啊,你下车了吗?真是不好意思,刚刚爸爸在给你准备晚饭没有看时间,你在县城等一下,爸爸这就来接你。”
“我已经上车了。”
隔着电话,温言都能感觉到父亲的尴尬。
“哎呀,你这孩子自己打车回来多贵啊,到了也不给爸爸打个电话,都说了我去接你。”
温言喝了口水,记得去年,爸爸也说要来接自己,后来她一个人在车站等了足足两个多小时,从白天等到黑夜,那一晚,风很凉,两城的气氛相差甚大,她穿着一件针织衫,冻得嘴唇发紫。
“言言,你怎么又不说话啊?那你赶紧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好。”
温言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回到家中,她站在门口掏出了钥匙。
推开门,一阵阴冷的凉风袭来,家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她不由地笑出声,多么熟悉的一幕,几乎每次回家都会上演一次。
温言将行李箱放回房间,把给家人买的礼物一次放进礼袋,等收拾好房间,屋外一片暮色,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温言再次接到爸爸的电话。
“言言,你到家了吗?等一等爸爸,我很快就回去给你开门。”温祖光柔声安抚着女儿,电话还未挂断,他身边就出现了一阵嘈杂声,哗啦哗啦像极了麻将洗牌。
“祖光你今天手气不错啊,胡了三回了,大过年的好兆头啊。”
“哎呀,都六点了,你刚刚不是说要去接女儿嘛,这会儿车站都关门了吧?还不赶紧去。”
“急什么,女儿又丢不了,这么大个人了她自己会回家,赶紧洗牌,我再打一局就回家。”
听到这儿,温言挂断了电话,回到房间拎上给外公外婆买的礼物,直奔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