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半月的血战死守,城上城下积尸如山。危城仍在,二十万守军却只剩下五六万伤残之众。曾经九死一生的他,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并没有那么恐惧和害怕。对一个军人来说,最痛苦,最悲凉的是敌人从自己的阵地上越过,去贱踏身后的家园河山。
眺望城下,铺天盖地一望无际的敌军营帐,至少还有百万之众,随时都可能再次对这座危城发起新一轮的攻击。而己方援军却迟迟不见踪影,全军将士,全城百姓望眼欲穿,期盼着奇迹的降临。
吴将军也曾劝说城中百姓速速撤离这座危城,至少让老弱病残者离去。但全城百姓,全军将士同声一气,誓与寒谷城共存亡。纵算只剩一兵一卒一民,也将死战到底,绝不偷生。
"将军!我军中又有千名将士身受重创,已无力再上城头参加战斗。"一位副将沉重地汇报道。
吴将军闻报,皱着眉头,哀叹了一声;"如此大量减员,这座危城不知还能挺多久?"
"别处,城内有一万多青壮年要求参战,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属下便自作主张的将他们留了下来。望将军恕罪!"副将单膝跪地谢罪道。
吴将军托起副将,感慨地道:"一腔热血报国,都是我西郡州的好男儿!传令下去,立即发放装备兵刃,编入各个战队。"
"将军!城中的粮也不多了,最多只能支持五天。援军若再迟迟不到,只怕……"副将满脸忧患,不忍再说下去。
"我们巳在此坚守了十数日,为我军赢得了大量的时间和战机。增援部队也在日夜兼程地向这里赶来,相信很快便能抵达。"吴将军安抚地道,连他自己心中都没底,早巳做好与城共存亡的准备。
披星戴月,龙狮卫的五千金甲纵马奔驰。时间就是生命,就是战机。每延迟一分一刻,寒谷城都可能失守。这绝不是陆随风想看到结果,也绝不允许城毁人亡的画面呈现在眼前。
抬头望望夜空;"距离寒谷城只有三十里,月正中天之前,全军必须赶到寒谷城。"
陆随风一声令下,蹄声如雷,夜色下尘埃滚滚,闭月遮天。
"你们看!援军来了,我们的援军来了!"城头上有人惊喜地欢呼,刹那间,全城上下一片沸腾。
吴将军负手立于城头,望着月色下的滚滚尘埃,心中涌起无尽的欣喜和激动。紧接着,他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很快便判断出这支援军的大慨数量,最多不会超过五千之数。照目前的势态和战局来看,别说只有五千,就是五万,十万,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至多也只能稍稍延缓破城的时间而巳。望着这些不畏幸劳,风尘仆仆赶来驰援的五千将士,不由得仰天悲叹,为什么还要白白再搭上这五千将士鲜活的生命。
街道两旁站满了人群,却是一片沉寂,默默地望着五千金甲纵马入城,所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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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是绝望!
陆随风看着这些人的神情,心中有些发酸。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没人会相信。但他心中却在呐喊着一句话;"只要城还在,希望就在!"
五千将士集于城楼之下,陆随风的身形出现在三十米高的城头之上。
"侯府龙狮卫大统领见过将军!"陆随风朝对方行了个军礼。
"你们是先锋军?大军离此还有多远?"吴将军皱着眉头问,心中尚存着一点期望。
"后面暂无大军!我们是临时接到侯府密令,专程赶来驰援。"陆随风简捷地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