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储寒在旁见此情况,要不是知道太子身份非同一般,他非要上前理论一番不可,他就差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医书,非要再验证一番。”
太子那淡然睥睨的神色,不开口却能镇得住在场,夜储寒实在没这个必要去节外生枝,毕竟他刚才给虞婉莹诊断的医嘱都是真的。
夜储寒退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很是谦卑的模样。
傅祁钰看他还是不太顺心,不过他的注意力被虞婉莹和太子都拉去了,一听太子说要帮虞婉莹探脉,他紧张的凑上去:“皇兄,你好好帮莹儿看看,那些庸医还不如你呢,”
太子好笑又好笑的看他一眼,“宫里头那些御医,孤是一个都比不上的,有些游医更是方外高人,不可如此断言。”
“是,皇兄说的都对。”傅祁钰讨好的冲太子笑笑,看虞婉莹面色不好的样子,催促道:“皇兄,快看看莹儿,她面色怎么这么差啊。”
虞婉莹心中嘀咕:都是被你皇兄气的。
“虞二姑娘。”太子敛下眼眸朝虞婉莹示意,他本就比虞婉莹高上太多,导致他坐下也比虞婉莹高出整整一个头来,只能微微低俯下身,眼神才能正视对方。
虞婉莹被他盯得没辙字,心里心不甘情不愿,面色却还要装出一副诚惶诚恐惊慌的神色,她迟疑着从衣袖里伸出一截细腕放在桌案上,低头掩饰去的眼眸满是深思。
太子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是怀疑她装病,当她这种病重之人只需观色看面就能知道大概程度了,毕竟健壮和有不足之症的人还是很好辨认的。
还是说想看看她病到底有多深,虞婉莹还想不出头绪。
太子从容不迫的从袖口掏出龙纹手帕来,上面九龙四爪的花纹极其繁复精美,代表着天囊之别的尊贵身份,细看还有几分桀骜狰狞之意。
“用我的吧。”虞婉莹扯了扯嘴角,用这布料给她探脉怕是要折寿,她递上手边干净的白帕子,惊惧的眼神强忍泪意,眼眶瞬间红了一圈,仿佛下一刻便会哭出来。
太子顿了顿,从善如流的接过她递来的帕子,不经意间看到她搁在案牍上的手。
纤细的一截莹白的肌肤露在袖子外头,衬得衣袖异常宽大,显得虞婉莹瘦削的身躯像就剩一把骨头似的,没有半点肉。
至于手腕间还有一圈粉红的印子,在白皙的过分的肌肤上显得异常刺目,太子面无表情的将白色锦帕垫在其上,随即修长的指腹搭在虞婉莹的腕间探脉。
他的手拿捏的稳当,搁着一层绢帕,虞婉莹能感受到太子手上有薄茧,像是常年习武之人会有的,她忍不住朝他手看去。
太子手骨节分明,修长如玉,乍看之下是文人握笔时的风骨,但其实更有力些,掌控力道的手法堪称一绝,想必文能纸上挥毫,武能马上弯弓。
虞婉莹自然也是喜欢这手的,她有些不为人道也的嗜好,每每看到这般好看的手,就挪不开眼球,只是可惜,这般尊贵的手,注定与她无缘了,只能眼馋的再看两眼。
太子觉察异样,对面怯弱害怕的小姑娘惊惧的眼中发出淡淡的光,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灼热的过分了,他微微颤了颤手,探寻的目光直视。
虞婉莹却飞快眨了眨眼,太子再看之下,见她依旧还是那副畏惧的样子,凝眸定睛的打量她。
“好了吗。”她好似很害怕,微微开阖的唇都在轻颤,低垂的美目都不敢看人,苍白的脸经不起久坐染上浓重的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