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元婴啦!从玉源山回来就元婴啦!你又没问过!”风承影委屈巴巴,花放舟仔细思考了下他什么时候放弟子们去的玉源山……脸色顿时更扭了,这会不光是指尖,就连胡子梢都跟着一起空中发抖:“你去年就元婴了你不说?我一直以为你还是三品金丹!”
“舅舅,我又不是孔雀,干嘛一晋升就到处跟人说?你不问,我也不好把修为挂在嘴边呀!”风承影眨着无辜大眼,心中想的却是要的就是不告诉你,不然她那还能安稳咸鱼?
虽然没说也没有咸鱼到哪去,她一天天被九方那老狗支使过来支使过去的,愁。
“那也没有你这样连个屁都不放一个闷声晋级的!小崽子,你马上给我过来!”花放舟大喝,一面略带歉意的看向立在半空的裁判,“小孩子不懂规矩,扰乱了大会,抱歉抱歉,列位继续,今年给各级魁首的奖品中,渡玄山再加上一成——阿影,还不快上来!”
“欸,来了。”风承影应着,拎上那只小马扎,径直冲着观景台去了。败在她手下的弟子们见她过来,怔怔的让出条宽阔的道,眼睁睁看着那袭艳色的影子,一点点飘到各派掌门面前。
“舅舅。”风承影唤着,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她自知这么一闹花放舟必然饶不了她,后者见她这副模样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伸手戳了戳她脑壳:“你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
“谁让您背着我给我报名来着。”风承影低着头嘟囔,做了个任人批斗之状,花放舟顿时更气了:“这还赖我了?”
不赖你还能赖谁嘛!
风承影偷偷腹诽,面上却不显分毫,无论她舅说啥她都一应的点头表示认同,直直的人弄没了脾气。
“行了!事已至此,我就不多训你了,明日好好表现,元婴场可不准再胡闹了!尤其不准再上台嗑瓜子!”花放舟满脸疲惫的瘫坐回去,冲着她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风承影眨眼,转身便想开溜,先前称赞她娇憨任性颇为可爱的玉霓宫宫主见状,赶忙一把拉住了她:“小友留步。”
“这位仙尊,您有什么事吗?”被人拦下的风承影转身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玉扶澜乃是渡劫修士,又是一宫之主,尊她一句仙尊远比称之为仙子更为合适。后者听到这句“仙尊”当真舒展了眉眼,甚是温柔亲切的拉起了风承影的手:“倒没什么,只是看小友十分面善,心生欢喜,想多与你聊上两句——想来花掌门不会介意吧?”
他介意不介意的有用吗?你都给人拉上了。
花放舟怅然望天不曾言语,玉扶澜得到默许,高高兴兴的让人搬来只小椅子,供风承影坐了,继而扯着她好好唠了通家常,从她舅的八卦到渡玄山的趣事,甚至连花挽歌的喜好都被唠了一遭,弄到最后她才搞明白面前这位当年也曾是她老娘的闺中密友,可惜后来花挽歌出嫁跟风御川满世界逍遥去了,她接管了玉霓宫长居南屿,渐渐没了联系。
“看来挽歌这妮子,这些年过得不错。”玉扶澜弯眼,由衷感慨一句,当年她和花挽歌并为修仙界双姝,而今也算各自得了最好的结局,“诶,阿影,玉姨还不曾问过你,你是什么修士呀?”
“玉姨,晚辈是剑修。”风承影老老实实回答着,位置离他们不远的廖余星闻声霎时来了精神:“剑修?”
“是的、是剑修。”风承影听着这动静头皮发麻,咬着牙回了一句,廖余星登时更加兴奋:“剑修好啊,年纪轻轻就能成功结婴,足见你天赋出众——怎么样,风小友,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星衍剑宗?我保证你的资源不会比在渡玄山上的差!”
不是,这位大爷,您怎么就这么喜欢挖墙脚呢?
风承影惊了,一时半会憋不出个话来,倒是花放舟的反应快她一步,当时就一拍长桌:“呔!你个廖老贼!百年前想挖顾小师弟不够,现在还想抢我外甥!”
“什么叫挖,我这不过是起了爱才之情!再说了,花老狗,风小友是你外甥又不是徒弟,你凭什么管人家的去留?渡玄山一共几个剑修,哪教得了这么好的苗子?怕是连灵剑都没有几把!不如让给我们星衍剑宗……”廖余星张口狡辩,风承影闻言更惊讶了,如此厚颜无耻的说法,真的是大宗宗主该说出来的吗?
果真是心黑手毒,条条都是可恶老狗啊!
“我呸!你们星衍剑宗这么厉害,百年前那一场,你们头号天才莫白玄不还是叫小师弟一剑抽飞了吗?什么剑宗剑派,我看通通是花拳绣腿!有空你不如多吃两串羊腰子补补吧!”花放舟冷喝,被戳了痛脚的廖余星当场炸锅,起身便想掏剑:“花老狗,你说谁!”
两人隔着几人毫无形象的相互对喷,战局一时混乱无比,剑气符箓漫天飞窜,时不时便要殃及下临近二人的无辜观众。就这样闹了有个盏茶时间,坐在他们身后不到三尺的九方云微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是一道雷霆,深紫的雷光当空炸裂,一直飞窜来往的剑与符亦刹那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