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彧看着尚且安在的楼,问:“拆迁过程中出事了?”
“是的。”时温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火烧完了,新市长就得去处理别的政务,这些事我不清楚,总之这楼从19年以后就闲置着。一直到去年中旬,有人下了这栋楼,并且补齐了当年那个老板拖欠工人的工资。”
说到这儿,她突然抬起头看他,“你知道买地的是谁吗?”
孟彧环顾了一眼四周,调笑道:“这么荒无人烟的地方,买下一栋这么麻烦的烂尾楼?估计是位大慈善家吧。”
“对。”时温,“正是本市的大慈善家——谢恩行。”
孟彧将这个名字在嘴边回味了几秒,忽地皱了眉:“谢傲雪的父亲?”
时温难得地动了动眉毛,这或许是迄今为止她脸上最为丰富生动的表情。
“这么巧?”孟彧说,“杀了女儿,把尸体挂在父亲买的地皮里,难道是仇杀?”
时温沉默地站在狭窄的大楼入口,手电光扫过楼内边边角角,带动灰尘起舞一圈,随后定在脚下。
“请吧。”她答非所问地说。
孟彧扯了下嘴角,意味深长道:“时副支队长今天真是客气啊。”
时温没理他,抬手按着他的手臂往里一推,自己跟在他身后走进去。
底下楼层基本完工,除了外壁还没来得及贴瓷砖外,毛坯房的整体结构已经全部搭好,依稀能补全出老板在建楼之初的伟大设想。
彬彬有礼的门童拉开大门,入目而来是宽阔华丽的大厅,服务员站在正对大门的前台前微笑以待,左拐进入电梯间,想要锻炼身体的可以再穿过一条巷子走楼梯。
当然,时温他们现在只有第二个选项。
楼梯的空间还算宽广,足够两人并肩而行。虽然至今还不能完全确定原因,但孟彧隐约能感觉到,黑暗会给予时温一种心理压力,而黑暗的封闭空间则会加剧这种影响,以此导致她的情绪不安。
其后原因大概就是周已所说的,不希望她执着的过去。
“时副支队长,你相信鬼魂之说吗?”他问。
又上一层,发现尸体的地方近在眼前。
时温停下脚步,余光里,来时路也被灯光照亮,她知道,那是孟彧的手机。
她当然注意到了,他一直在跟着她的节奏调整步调,并且用自己的手机照着他们身后,再加上她照在前面的警用手电光,他们周边一圈都是亮堂的。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