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絮小姐行到前厅时,杜先生和她的父亲风县令已经坐在太师椅上等着了。
虽说时下女子不应抛头露面,外人上门时也不必家中小姐出面招待,但杜先生不比常人,倒也不必风絮小姐拘着这些俗礼,因此风县令才能让风絮小姐整理好后直接来前厅,而在前厅见到这位闺秀的杜先生也未曾露出异色。
“爹。”看到风县令,自觉与爹爹亲近了不少的风絮小姐首先喊道,接着微一弯腰,向杜先生见了礼,微笑道:“先生来了。”
“风小姐。”通身气派温文尔雅的杜先生点了点头。
而坐在他旁边的风县令见状,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起身接着说道:“如此,就有劳杜先生教导小女了,鄙人还有公事在身,便不多留了。”
杜先生客气几句,又起身相送,而后转头看向乖巧跟在他身后的风絮小姐,温和笑道:“如此,我们便去书房吧。”
说是书房,但杜先生口中的却并非是方才风絮小姐与风县令所在的大书房,而是由风絮小姐自己学习,摆放了许多事宜她这个年纪的书本的小书房,从前杜先生也是在这个小书房中教导风絮小姐功课,因此在那里倒也不算出奇。于是风絮小姐点头应了以后,二人便一前一后朝小书房行去,一个外男与府中小姐相携进入内院,府中下人竟也不觉惊讶,盖因这样的场面风絮小姐从小到大已出现了多次,他们这些下人便没有少看。
走了不久,杜先生和风絮小姐便到了传道受业时所用的小书房,风絮小姐熟门熟路地绕到桌后老实坐下,乖巧等着先生安排,只是难免心中有些好奇:“先生,我们今日要学什么呢?”
“今日所学……”杜先生抚着自己的长须思忖了片刻,只是再开口说的却并非是今日的学习内容,转而问道:“说来,风小姐及笄不过五日,及笄以后,风大人与风夫人可曾教导你什么吗?”
风絮小姐有所不知的是,及笄以后,她的启蒙先生便应该功成身退了。毕竟,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杜先生到底是外男,而风絮小姐如今也已长大,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了,若再百无禁忌,怕是会于风小姐的名声有损。今日杜先生应了风县令之邀来到风府,便是为了此事,等最后一堂课结束,杜先生便会辞去风絮小姐的先生的职务,拿着风县令的推荐信到京中去了。
风县令虽说官职不高,可他身后的家族却是势力不小。
不过,那些对未来的期许,在杜先生见到风絮小姐,见到她在行走间不经意从领口露出的痕迹时,便悄然转变了。
闻言,风絮小姐略一思索过后,细数着说道:“及笄以后,娘让我用簪子束发,不得垂髫披发,女红也须得练起来,要开始绣鸳鸯戏水的红裙褂,还有爹爹……”
风絮小姐犹豫了一下,思及爹爹到底没有说不让她将此事告知别人的话,便继续说道:“爹爹教导了我新的相处之道。”
“嗯?”杜先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舒缓了语气问道:“说说看?”
尽管有些不明所以,但风絮小姐还是将方才书房里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杜先生。而杜先生……尽管面上仍是一片端正淡然,可他脑中只划过了“果然”二字,看到风小姐脖颈上吸吮的痕迹的时候他就猜到恐怕是有人哄骗了这位小姐,也打算趁着小姐不知事的时候看看能否最后占一点便宜,只是却不料,哄骗风小姐的竟然就是风县令。
乍闻这一消息,杜先生心中是既惊且异,毕竟风县令是风小姐的生生父亲,怎能作出这等事来?不能不说一句是色令智昏。
可看看风小姐白玉卵石一般的脸,映红桃花一般的唇,以及渐渐凹凸有致起来的身体,杜先生觉得自己忽的理解了。
只是……他虽然不明白风县令为何真能作出这等事来,但却也不妨碍他借此继续哄诱风小姐。
于是杜先生沉吟了一会儿以后缓缓说道:“不错,及笄以后诸多规矩便要换了,如父母,如亲友,再如师长,亦是相同。”
风絮小姐听了他的话,好奇道:“师长……今后我与先生的相处方式也要换一换吗?”
她不由心生好奇,和爹爹亲近的法子变成了那般,和杜先生的也要换?嗯……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会不会……她正顺着杜先生的诱哄天马行空地猜测着,便听杜先生继续说道:“自然要换,为师现下便来教你吧。”